是童氏的人不假,但是银花能相助她已经很意外:她其实并没有对两个丫头有半点的好处,对童氏也放到脑后,都不曾去探望过那个可怜的妇人。
还能指望着珠花这个丫头依然相助自己不成?
锦儿认为凡事还是靠自己最为可靠,因此她在思量着珠花开口后她要如何应对;此事衣裙不见了,再加上柔儿居然晚上到如此僻静地方来的可疑,太夫人应该不能拿她如何了。
当然,她也在思索衣裙哪里去了,找不到那始终会是块心病。
太夫人没有等蝶舞,也没有要回去的样子:这个地方很阴凉,在此时在此地倒比屋里要舒服很多。
她抬头看向珠花:“珠花是吧?嗯,我记得你,原来是伺候童氏的人。说吧,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她没有看柔儿,也没有再看假山一眼,显然也认为是锦儿把衣裙取走了。
珠花一步一步蹭到中间的地方,然后她头也不抬就跪倒在地上,却没有开口说话,就直挺挺的跪着。
要不是她身子有些颤拌,几乎让人当她是个石头人了。
太夫人皱起眉头来:“我问你话呢,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不用怕,也不用担心,你只管大胆说出来,一切自有我为你做主。”
珠花伏在地上声音带着哭音:“太夫人真得能为婢子做主?婢子实在是不敢说得,如果太夫人不为婢子做主,婢子说了说了只怕……”
太夫人看一眼锦儿:“珠花你不用怕,在金家我这个太夫人说话还是管用的,在金家有我在谁也不能拿你如何。”
珠花终于用胳膊撑起了上身来,却还是抖个不停;她抬头好像要看看柔姨娘,却在将要抬起头时又把头低了下去。
就在此时,蝶舞等人回来了,她在太夫人身边轻轻的低语了几句便退到一旁。
柔姨娘有些紧张的看着太夫人的脸,发现太夫人看向自己,眼中带着三分的恼怒,她有些不好的预感:“没有、没有找到?”
太夫人哼了一声:“你真得看清楚了?”她此时感觉很不应该听信柔姨娘的话,如今没有物证为凭,她却让人去搜锦儿的屋子——此事就真得有几分理亏了。
她再是婆婆,也不能说搜屋子就搜屋子的。
柔姨娘看向锦儿,在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太过小看了沐氏夫人,想到府中相传的沐氏和谈氏的交手,她现在相信沐氏并不是运气好也不是有老爷相佑,实在是此女的手段高人一筹。
只是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她看向珠花喝道:“你还开口?!”此时能指望的就是珠花了,只要她开口,那衣裙找不到大可以推到沐锦儿身上去——天知道她藏到何处去了。
两人为证嘛,太夫人肯定也不会就此放过沐锦儿的;此时此地她不能放过沐锦儿,因为她知道沐锦儿是万不会放过她的,所以她才会有些急燥的催促珠花。
珠花这个丫头就是胆子小,她也不是骂过其一两次了,但是这个丫头就是不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