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余下了锦儿和柳一鸣,气氛莫名就变得沉重起来。
柳一鸣并没有开口,反而看着桌上的茶盏一动不动,好似看得呆了又好似若有所思;至于锦儿微微有些紧张,微微有些不安,在椅子上不自禁的动了动,却也没有先开口。
谁也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便不止是沉重,渐渐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盏茶功夫过去后,柳一鸣终于抬头看向锦儿,他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你不要让我太过为难。一个月。”他的声音平平的,是一种僵硬的平。
锦儿的身子一颤:“我……”
“不要解释,也不要寻找什么借口;我,职责所在。”柳一鸣竖起手来不让锦儿说下去:“太久,对你也不是好事儿,你自己应该更明白。”
锦儿看着他:“你是故意的,那次到书房里提醒敬一和我,你是故意的显身,为得就是想让……”
柳一鸣点头,没有半点的遮掩:“对,我就是故意的。因为我和金府的管家说了会子话,便感觉你全没有把我的提醒放在心上,才不得不过来开口好好的提醒你一次。
锦儿低下头沉默一会儿,咬咬嘴唇:“半年。”她没有再和柳一鸣多说,反倒是在时间上与柳一鸣计较起来。
柳一鸣眉头皱起来,眼中也有了怒气:“你——!”
锦儿看着他认真的道:“一个月时间太短。”
柳一鸣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怒气一直在他的脸上没有散去,过了半晌他才闷声道:“三个月。你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会帮你一把。”
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威胁,让锦儿的脸色变了变:“看在……”
“如果不是看在……”柳一鸣站起身来:“三个月。”说到此处他忽然直直的看向锦儿:“我想金夫人是不是知道些湖畔屠户案的事情?三个月。”
锦儿的脸色一白:“好。”她的头低了下去,没有看向柳一鸣。
柳一鸣看她的样子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迈出脚去又站定:“如果你真得有什么难处,可以打发人给我说一声,如果能帮的话我不会坐视的;嗯,你知道我会帮什么又不会帮什么。”
再没有多说什么,是因为高氏在门外咳了几声:“夫人,茶水是不是冷了,要不要换过?”她是为了她们夫人的名节,不放心让锦儿和柳一鸣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
锦儿勉强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不用了。代我送送柳捕头吧。”她没有站起来。
高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时间不算久,又是在大白天,门开着她就在门外,就算有人要诟病的话也挑不出多大的毛病来。
柳一鸣没有再多停留直接就离开了,但是锦儿的目光却一直留在柳一鸣站过的地方,直到高氏重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