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接过七儿送上来的茶,因为双手的颤抖茶盏的盖子滚落到地上,茶水也泼撒了一大半。
水,都泼撒到她的手上。
因为是七儿重新沏的茶拿过来,按着锦儿的暗示用得是刚开的水:水烫的谈秋音把茶盏丢在了地上。
锦儿看着她:“谈秋音,你还是不想认错,是吗?那好吧,我们来说一……”
谈秋音闻言马上拉住锦儿的裙子:“不!是我错,我知道错了,水有点烫;再来一次,秋音定不会再出错。”
母亲已经受辱,她也已经受辱,如果此时再让沐锦儿把两份婚书送到王爷面前,或是送到官府的话,她谈秋音就真得是妾室了!
而且还是入金家门一年多已经有喜的妾室,她咽不下口气,谈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她才能忍辱出声,说什么也不能平白受辱;母亲说的对,今天过去日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输赢不是眼下,一日之短长有什么用?
要看谁能笑到最后,谁才会是真正的赢家。
七十二拜都拜了,那么就一定要功成。谈秋音看着沐锦儿:“秋音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水太烫了。”
锦儿看一眼七儿:“你的意思是,要责怪我的丫头?”
谈秋音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秋音的错。”她也有今天,也有忍气吞声的时候;这种滋味真得不好受,非常的不好受。
锦儿重新缓缓的坐下:“再给你一次机会,嗯,我为什么要再给你一次机会呢?”她的目光在谈夫人身上一转,然后收回看向谈秋音:“予我没有半点好处,而且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情,刚刚失手是不是心存不满或是怀恨呢?”
“你总要证实你的诚意吧,否则我给你一机会,却成了抱着毒蛇的农夫,岂不是我自己找死?”
谈秋音愣住,看着锦儿一时间不知道锦儿要的是什么,下意识的她看向母亲:沐锦儿还想做什么?
谈夫人的眼睛猛得一缩,生平第一次后悔:为什么到了这种田地,还想要握着对方的把柄呢?
这一次的侮辱,应该是她带给女儿,就因为她回绝了沐锦儿关于沐坚和她侄女的亲事一事:现在,沐锦儿在告诉她——要么你女儿做妾我离开,让你的侄女嫁到沐家吧。
现在不是沐锦儿离不离开的问题了,就算沐锦儿要离开,如果代价是让她的女儿为妾,那一切算计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金家的主母肯定会有人,但是那个人不会是她的女儿了。
因为,不能以妾为妻,律法无情。
沐锦儿在得寸进尺,但是她和女儿能不相让吗?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