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对着七儿道了一声得罪,进屋坐到床头上:“请夫人……”
锦儿把手伸了出来,看得大夫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看向七儿:他也是在开元城中各府走动的人,给贵夫人们诊脉当然不是一两次。
但是不管哪一位贵夫人的手,也不可能会精糙成眼前这个样子,这哪里会是位夫人,就算是粗使的丫头的手也要比眼前的手要细嫩不少。
金敬一没有理会大夫的话去更衣,只是催促大夫:“您给瞧瞧,快给瞧瞧,仔细瞧瞧。”等不到答案,他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大夫看他一脸的紧张,便压下疑问搭上锦儿的手腕,静默了一会儿问锦儿:“可是受到了惊吓了?嗯,这些年来可是生过大病,或是身子有过大的亏损?”
锦儿轻轻的道:“受了一点惊吓,很多年前倒是大病过一场,因为发热而忘了一些事情再也想不起来;当时,嗯,身子没有好好调养。”
这些话落在金敬一的耳光就好像是指责一样,让他更为心痛起来:锦儿五年来吃了那么多的苦,身子怎么可能无恙?可是他为什么就没有想过请大夫给锦儿看看?
大夫点点头:“这就是了。没有什么大碍,在金府之中想必可以好好调养的,夫人以后只要静心调养,有上几年定会好起来的。”
“忘了的东西也不用在意,就当是老天的意思吧;忘了,也未必不是好事儿。”他说完收回手指:“夫人心气有些高,凡事看得开些。”
“人一生也不过是百十年的光景,说倒底也不过是三餐两觉罢了,不要太过为难了自己。”
大夫站起来欠了欠身子,然后转身和外走去,对金敬一道:“夫人没有什么大碍,金老爷还是去更衣吧;不然老朽可真得写不出方子来。”
医者父母心,他是真得不能眼瞅着金大老爷糟蹋自己身子。
大夫离开后,七儿和莲香把床帐打开,锦儿的神色有些奇怪:“这位大夫……”
“我们开元城中的名医,来我们开元城也不过三年多的时间,却已经名动开元,就连京城也知道他。”七儿开口解释两句:“夫人没有大事就好,当真要把婢子吓死了。”
莲香的心思全不在锦儿这里,只记挂着金敬一更衣的事情;但她倒底不是通房丫头,金敬一更衣她总不能真得跟过去,也就只能干着急。
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来的人是太夫人和谈秋音。
太夫人看到躺在床上的锦儿,眼中闪过不快:“我也听到大夫说了,没有大碍——刚刚还真是要把人活活吓死。”
锦儿坐起来:“太夫人是有吩咐吧?”她的心情不好,更没有心思应付太夫人和谈秋音,所以直接挑明就是希望太夫人赶紧走人。
她现在就是想好好的自己静一静。
谈秋音上下打量一番锦儿:“无事就好,刚刚太夫人实在是担心了好久,沐夫人身子骨有什么不对,就打发人叫大夫来,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