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回过头来:“你为什么不先说谈夫人和姨娘们,却要先说张屠夫的凶案?小心思!”
金敬一笑了,笑声暗哑带着三分的愉悦:“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早就知道的。”
锦儿忽然又转过了头去:“我无所谓的,只要是谈夫人肯等;只怕,她不肯等。”
金敬一的笑意在脸上一点点的淡去:明明刚刚锦儿亲近了他几分,为什么忽然又远了他呢?
他真得很想找到答案,因为有了答案,他才能知道如何让锦儿亲近他,才知道如何能重新走进锦儿的心里。
五年啊!他的目光一黯,然后自责是自己太过性急,也太过心急了;锦儿经历过地狱一样的日子,他怎么就不能用五年、用十年、用二十年让锦儿明白,家,一直就在这里。
如果不是那五年的生活让锦儿不能忘怀,死死的缠着她,她今天也不会那么的在意张屠夫一案。
可怜的锦儿。
他的大手微微一紧,然后又把胳膊环过锦儿的肩膀:“累不累?可以小睡一会儿,我在这里,不会让你撞到车厢的。”
温温柔柔的声音,就好像他和她什么事情也没有讨论过一样。
锦儿看他,然后叹口气就合上了眼睛;不是因为听了金敬一的话,而是她真得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应对金敬一,倒不如假装睡着了。
金敬一看着身侧的锦儿,听着她的呼吸声也知道她没有睡着:“那匹马不值什么,你也那么在意?”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些,这样也算可以吧?坚弟那里急不得,要教的话,也要想法子说服岳父和岳母才成。”
锦儿就当自己睡着了,任他往下说就是不答话。
金敬一也不管锦儿是不是答话,自顾自的说起一些不闲不淡的话来,很平常的一些小事,却都是有关他的事情。
“我现在习惯于晚上吃几杯薄酒,我现在最喜欢吃的几样菜,都是曾经你爱吃的,我现在也喜欢在月光下走一走,虽然曾经我笑你太过小孩子气。”
“我还写过不少封信,多的时候一天写过十多封,少的时候两三天写一封;我坚信你还活着,所以那些信我都放在书房内,因为我知道有一天你会看到它们。”
“我不想再见面的时候你不了解,我在信里写了很多我和孩子的事情;嗯,我也对那些传言半信半疑,在信里也问过你。”
“还因为思念,因为痛苦,在信中向你发脾气;你看信的时候,嗯,可不可以不看那些呢?或者你看了不要发脾气好不好?”
一路这样念叨着,马车行到了金府;停了一停便进府很快就停在了二门前。锦儿当然没有睡着,眼角好像有些湿润,在这样的情形下她更不知道应该是醒呢,还是继续“睡”下去。
她并不知道马车已经到了金府门前。
金敬一看看自家的大门,然后他住口不再说自己的事情,而是低下头看着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