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闻言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知道了谈秋音为何会回来,也明白谈秋音不会轻易离开金家的。
同样的,她心头又压上了另外一块大石:锦儿是金家的人,谈秋音也是金家的人,倒底哪个为妻哪个为妾?
谈家不可能让谈秋音为妾的。此事,还有得缠哦。
她微笑着回顾谈秋音:“真得?”她抬头看向儿子,不忘扫一眼锦儿,无疑是在示威——你在这里太多余了,不知道秋音和敬一才是小俩口吗?
“敬一,秋音有喜了!来人,把上好的燕窝取出来给你们夫人,敬一,你可要好好的照顾秋音才成。母亲,要抱孙子了。”她笑得合不拢嘴。
金敬一的嘴角扯了扯欠身答应了,却没有多说半个字;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那太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做祖母:如此高兴的话,不止是对锦儿的伤害。
伤害更大的反而是敏儿和礼儿两个孩子。做为父亲他不会厚此薄彼,当然不可能在敏儿的面前和太夫人一样的激动。
再说,他早就知道谈秋音有喜。
太夫人很不满意:“叫大夫瞧过没有,赶快让管家去请最有名的大夫过来,就是安胎保胎最为出名的那个什么大夫来,快把他请了来。”
“要让他三五天就过来给秋音请次脉才行。”她笑呵呵的说着,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都已经被她忘掉。
锦儿看向谈秋音,她的目光极为平和,声音虽然平淡但是绝没有伤心或是恶意:“恭喜你。”
谈秋音回视着锦儿:“谢谢。”这是她的宣战。
锦儿点点头算是和谈秋音打过招呼,又对太夫人行了一礼:“那,真得没有其它事情了吧?我回房了。”
她说完对金敬一点点头:“有功夫过来,我想知道那个布庄管事是如何死的,你又让人查了他多少事情。”她把话说得极为清楚。
就好像是要太夫人和谈秋音知道,她请金敬一过去并无私情,只为了要查清楚当年她被害的事情。
太夫人的目光微微一沉没有说话,而谈秋音的目光垂下就好像没有听到锦儿的话。
谈秋音胸口更为难受了,因为她重重的打出一拳,可是却打空了;哪怕是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也好啊,可是什么也没打中:锦儿根本不理会此事。
她看得出来,沐锦儿是真得不在意她是不是有喜了,更不在意她是不是会生个儿子之类的。
是沐锦儿对金敬一有那么大的信心,妻室正房的位子一定是她的呢?还是果真如她所说,她回来只为了看着一双儿女长大,不想和金敬一再续夫妻前缘?
谈秋音不知道。
金敬一轻轻的点头,并没有开口回锦儿的话;但是锦儿知道他会来,而太夫人和谈秋音同样也知道金敬一肯定会去。
厅上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但是锦儿就好像无所觉,带着莲香拉着敏儿缓缓而去。
就连太夫人都生出一种:锦儿是智珠在握的安稳,这让她心中自然更加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