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置于金家主母的位子上,才会如此说。
如果锦儿不在这里,金敬一就算听出来也不会计较,因为他能理解谈秋音的心情。
但,锦儿在。
锦儿也听懂了,看看谈秋音再看看太夫人,转头看看金敬一,她淡淡的道:“王爷那里自有我去谢恩,他救得是我;你们就算去了,怕也是见不到王爷。”
她说到这里拉起女儿的手来:“王爷的那个脾气,相信你们一样清楚;刚刚我就和抱剑姑娘说好了,这两天就去王府。不必你们费神了,谢谢。”
说完她抬眼看向太夫人:“如今不说什么正室妻房的话,沐锦儿就问太夫人一句话,沐锦儿是不是金家的人?”
太夫人再次沉下脸来,狠狠瞪锦儿一眼,知道锦儿这是挟镇南王府之威相逼:“沐锦儿,你当真不知道我们金家上下都不喜欢你吗?人,贵自知。”
敏儿有些恼意,不知道为什么祖母就是不认自己的母亲。
锦儿安抚了她一眼,对太夫人平平的道:“既然如此那锦儿就先回娘家了,毕竟也不能赖在金府里;我沐锦儿还真得没有那等厚脸皮。”
太夫人倒真得有些意外,想了那么多的法子要把沐锦儿赶出去都不成,如今她束手无策了,却想不到沐锦儿却自己要走了。
她哼了一声没有作声,眼皮垂下目光里闪过一丝愧疚,还有一些伤感;离别在即,她想起来的却都是从前锦儿的好,并不是眼前锦儿的坏了。
谈秋音抬起头来面色平静:“沐夫人当真是有依仗的,自回到金家到现在我们才知你与镇南王府有这般深的交情——为何不开始就说明呢。”
“真真是佩服沐夫人的心计呢,”她抬起手来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声音缓慢到清晰无比:“如今夫人说要离去,我真得不敢相信夫人是真得要离去。”
“凭夫人之能,如何肯就此放手呢?金家,终究是好大的家业呢。”她说到这里迎着锦儿的目光微微的抬起下巴来:“现在,夫人不妨把话说个清楚了。”
锦儿的眉头皱起来:“你回去一趟回来却仿佛换个人般,性子……”她说到这里摇摇头:“我说过的话都是作数的,你如果紧张这个男人的话,实在不必对我如此。”
“太夫人,您不承认我是金家的人,我只能离开回去娘家。”她没有再理会谈秋音的挑衅,直接对太夫人道:“但是我会向官府递状子,相信官家会给我一个公平,一个交待。”
太夫人的脸色大变。
如今已经不是锦儿刚刚入府的时候了,锦儿刚来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人;现在她身后站着镇南王——抱剑说得清楚,他们王爷可以为证!
到时候镇南王和抱剑到官府去做证,他们金家还有什么话可说?锦儿是被人所害,清白无失,自嫁到金府也无过错:太夫人再想赶锦儿走,也做不出黑白颠倒的事情。
至少对从前锦儿侍奉她的事情,真得说不出来一个不字来。
金府一败涂地,到时候就要搭上名声了:忘思负义了,喜新厌旧了等等,世人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难听得来。
他们金家好不容易挣来的今日,就会毁于一旦。也有可能镇南王爷不会去官府为证,但是她真得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