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沐锦儿不会死,不会死,绝对不会去死!”她握紧双手用力的大叫着,额头青筋都暴起:“你听清楚了吗?现在滚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锦儿的暴怒不但出乎金敬一的意料,连太夫人也没有想到;她当然知道锦儿会生气,但是自锦儿出现在金府门前开始,锦儿的性子都还是冷静的。
锦儿的脾性是硬了,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的发怒,而是一步一步见招拆招:还真得和从前有六七分的相似。
可是如今的锦儿狂怒得就如同一匹烈马,那冲天的怒意几乎就要把她整个人点燃,然后就能伤到她面对的人。
非常惊人的怒火。
金太夫人只是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大的不满;但是金敬一就不同了,他敏锐的感觉到锦儿怒气的不同。
锦儿的怒气倒像是两个人的怒火:有她自己的愤怒,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愤怒、悲伤,以及锦儿代另外一人不值的伤心与悲痛。
说不清楚,就是一种直觉,金敬一就是感觉到锦儿如今的情绪并不是那么简单。
当然,金敬一同样也被锦儿吓到,也怕锦儿伤到她自己,不得不放开她侧身让她离开:“锦儿,我不知道此事,真得不知道……”
他不想锦儿误会母亲所为是他的意思。
金太夫人怒道:“敬一,难道为娘的有说错吗?一去五年她回来难道不应该自证清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进我们金家,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嘛,我们金家是有规矩的地方。”她瞪起眼睛来喝儿子:“她如果不是清白之身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不是为娘的心狠,你去问问世人谁不是这样想?如今既然她回来了,你正好可以给她一纸休书。”
冲出门的锦儿闻言猛得转过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回来,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用力:“休书?!你还打算给我一纸休书。”
“好,很好,我要看看那休书是什么样子,拿出来啊。”
她真得没有想到金家如此的绝情绝义,休书啊,如果真得用失了清白为借口休掉她,不止是她抬不起头来,还有她的儿女们,还有她的娘家人。
金太夫人一掌拍在匣子上:“我本来也没有……”
锦儿也要失去理智,就要抓住金太夫人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天理公义;她可以豁出性命去,但是沐锦儿三个字不可以有辱,半点也不行。
金敬一上前抱住了锦儿:“锦儿,你……”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了。
“哟,这是做什么?”一个女声传进来,人未进来声音先到就让人骨头能酥三分,说不出来的娇媚动人。
随即人进来了,却是个半老的徐娘,比起太夫人小些年岁也有限:“这是在生什么气?太夫人您还是注意自己的身子骨要紧,人老了要知道疼自己。”
她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男子和一个妇人;男子长得和金敬一有几分相似,妇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只是那双眼睛带着三分的厉害在锦儿的身上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