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下子温和下来,完全不像刚刚那样的强硬,就好像是五年前她待锦儿一般无二。
锦儿看看她安静的坐下,没有主动开口;她相信太夫人绝对不会是让她来叙家常,说离情的。
太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五年来,你也吃了不少的苦吧?我看你的手,都不像原来那样,比起我们府里的粗使丫头还不如。”
“五年来我时常在佛前为你请愿,天天念叨着让佛祖保佑你的平安,盼着你能有一天回来我们一家团圆。人心都是肉长得,锦儿,母亲怎么会忘了你的好。”
太夫人的泪水流了出来:“打本心里来说,我看到你是高兴的,锦儿。”
锦儿低着头:“太夫人可是同意让锦儿留下了?”说再多其它也无用,不要说什么旧情,只要太夫人肯和她相认让她留下来,那么她自然是百般的感激。
还会像往日一样伺候太夫人,就当她自回府而遇到的刁难都不存在。否则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心计,并不是真心待她,因此她才会直直的问了出来。
太夫人拭拭泪:“锦儿,我有我的难处,金府也有金府的难处啊;如果你能早回来两年……”她说着话摇摇头,伸手取过一个匣子来推向锦儿。
“拿去吧,这里面是我一半的嫁妆和这些年来存下来的体己;所余的另一半要留给敏儿做嫁妆,至于你公公留下来的给我的那些,当然都是礼儿的。”
金嘉礼是沐锦儿的长子,金敏的弟弟。
锦儿抬起头来:“太夫人,在我来看敏儿之前,谈夫人到我那里去坐了坐。”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意思很明白了——已经有人在你之前用过此招。
太夫人的眉头微微皱起:“锦儿,就算是我求你,为了金府、为了敬一、为了你的一双儿女,你还是走吧;成全我们,来生来世我宁肯做牛做马来还你。”
她说得是还你而不是回报,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如此的要求对锦儿来说,是极为不公的。
锦儿要得并不是银钱,但是她能给得却只有银钱。
“太夫人,你还有其它的事情吗?”锦儿不想再坐下去,更不想和太夫人再多说。
话不投机当然是转身就走,难不成还要继续听下去?
太夫人看到锦儿起身就走,一掌拍在桌子上:“锦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一心为你好。”
锦儿缓缓的回头:“太夫人,我真得走了你午夜梦回之时,能不能睡得踏实?孝道摆在我眼前,为了让您老人家良心得安,我当然要留下来。”
太夫人的目光变得重新冰冷起来:“不要以为我真得没有法子,只是念在我们娘俩几年的情份上,不想做得那么绝。更何还有两个孩子……”
“我就是为了孩子而来。”锦儿看着她:“要我走的话,孩子可以给我吗?让我们带着我们应该带走的银钱,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从此隐姓埋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