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像是在说着旁人的故事:“那天是个吉日,我是特意等到那一天才去礼佛的;而我要去的也是开元城里城外最大的寺庙大佛寺,大佛寺是在城外的……”
她说的事情没有半点差错,听到这里金敬一看向母亲,祈求的看着母亲——还有什么可疑的?
这样的平常琐事当然只有锦儿知道了。
金太夫人却不理会儿子的祈求,看着锦儿冷声打断她:“说这些也不能证实你是锦儿,锦儿从前所做得事情,我们金府的人都知道,且还有不少外人也知道。”
“你如果有凭证就拿出来,不然就离开或者我打发人请衙门的人来。”太夫人是真心盼着锦儿能死心离开。
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得去惊动官府,不止是金府丢不起这个人,她也是真得不想把锦儿送进官府里。
沐锦儿平和的很:“就要说到了,太夫人的性子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必如此着急吧?也不过才两句话的功夫罢了,说起来太夫人不担心万一把真得赶出去怎么办吗?”
“怎么说我也是金府名媒正娶的妻房呢,且在金府几年里也是尽心尽力的服侍公婆,相夫教子;如果太夫人一时错认赶走了我,真得不会良心不安?”
她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不想再把太夫人激出火来:“凭证嘛,当然有。因为大佛寺在城外,再说请最好的平安符是需要在大佛寺好好的诵上半日的经文,所以当日回不了城。”
“开元城也不算小了,公公在世的时候对我说过,此地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是历朝历代的兵家必争之地,几度兴衰都于皇朝更迭有关。”
“也正是因此所以开元城的城禁向来极严,我出城当然要有路引才好在第二天回来,当然就算只用一天也是要官府的路引。”
她叹口气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当年出城之日,哪里想到会一去便回不来?就算是五年来也是日日盼望回家,所以这份路引便重如性命。”
“无路引我如何能进得城?”锦儿说到这里看到太夫人的眼睛合了起来,依然不在意的说下去:“就因为我天天所想都是回家,所以路引我一直放着。”
她把路引拿出来:“上面不但有五年我出城之时的城门印,也有昨天进城的城门印。我想,此物足以为凭了吧?”
金敬一双手相击:“就是,糊涂了,必有路引才能进的城,怎么会忘了此事。”他抬头看向母亲:“此物当可为证了。”
太夫人的脸拉长了,盯着沐锦儿好久没有言语;不得不说她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实在是她在府中时间太长,太久没有出过城了。
就算她需要出城,也不会记得路引这回事,自然会有人代为把路引弄得妥妥当当,如金敬一就是如此。
沐锦儿把路引往前一递:“太夫人可以瞧瞧。”
太夫人身边的丫头把路引拿了过去,但是太夫人并没有看一眼:“这种东西自会有丫头们拿着,又怎么会在锦儿身上?”
“如果你当真是锦儿的话,本在丫头手上的路引却收在自己身边,可是为了走动方便?”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锦儿,因为这话她说出来自己心口就像压上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