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敬一真得心中涌出羞愧来,答应锦儿答应的痛快,但是向锦儿的父母执子婿之礼的话,那对秋音的父母来说算什么呢?
好在秋音并没有开口,更没有指责他一句,他的面子是有了,但是他的良心更是安生不了。
沐锦儿看看金太夫人:“真得假不了,是这——”她看着谈秋音,声音拖得长长的,最终自嘴巴里吐出来:“是这位夫人刚刚说得,太夫人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容我垫垫肚子再说话可好,要知道我昨天只吃了一个窝头,到这时候真得已经前心贴后背了。”
金太夫人刚想开口,谈秋音轻轻的摇头示意婆母不要阻止:“让她吃点东西吧,饿着肚子如何能说话。”
她开口了,拿着东西过来的丫头们也就松了口气,把东西摆到了桌子上抬到沐锦儿面前。
谈秋音说完后又抬头看一眼金敬一,不开口也让金敬一明白:我这么做全是因为你,只因你不舍得她饿肚子,我不想你难过所以让她吃。
东西准备的还算丰盛,椅子也被人抬了过来摆好。
金敬一的目光这次很长时间都没有离开谈秋音,因为他不是铁石心肠;在这个时候谈秋音能让锦儿吃早饭,实在是让他极为感动且心中有愧。
谈秋音已经收回目光,但知道丈夫的目光还在自己的身上,知道自己用得法子是对得;当然了,她可并不是真得想让锦儿填饱肚子。
如此做也是一种试探:沐锦儿虽然不是大家出身,但是嫁到金府的时间比她还要久,一举一动都可能让人辩出眼前人的真假来。
她很希望眼前的人是假的,或者说五年来她在外面已经忘掉了太多的东西,比如说用饭的礼仪:不管事实如何,总也能成为证实沐锦儿是假的佐证。
锦儿看一眼谈秋音,微微点头算是致谢,然后从从容容的坐下,接过丫头们递上来的棉巾擦手,一连擦过三块湿的棉巾,又用干的擦过手后,才接过一杯茶水来。
这盏茶很香,长长的吸一口都是这些年来她没有嗅到过的香气;锦儿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如此好的东西用来漱口,真是有些不知惜物了;不知惜物便是不惜福啊。”
她摆摆手:“给我一盏粗茶或是一盏白水漱口就可以。”
丫头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向金太夫人和金敬一,在场的主子里自然是这两位最为重要。
金敬一点头:“锦儿说得对,换茶;以后,府中漱口都不要再用这样的香茶了,要惜福,多留些福气给子孙后代。”
金太夫人没有说话,看着锦儿漱口后,拿起棉巾来放到膝上,眼睛眯了起来:果然一点都不错,真得是沐锦儿。
她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那张脸常常出现在她的脑子里,怎么可能认错;但是,锦儿你来得不是时候啊,如果早来一年的的话……
看一眼身边的谈秋音,她微微一叹垂下了眼皮,至少让锦儿好好的吃顿饭吧。她能昧着良心不认锦儿,但是能为锦儿做点什么的话,她真得很愿意去做。
锦儿用眼睛示意丫头取菜过来,细嚼慢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饭,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她吃得很快,应该是饿得狠,不过却并没有给人留下粗鄙的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