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敬一闻言微微一愣,然后转身去抓锦儿的手:“锦儿左手上有一颗红痣,很多人都说是那是官印痣,极为旺夫的。”
沐锦儿避开了他没有让他握住自己的手:“你倒还记得我手心里有颗痣。”她看着金敬一:“旺夫是不是?”
她看一眼金太夫人,在其眼中看到了担心与悔意:怕是太夫人忘了她掌心里有痣吧?再看看谈秋音,嗯,谈秋音根本就不知道有痣的事情。
看来金敬一对谈秋音并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
她收回目光对着金敬一古怪的笑了笑,握着手把胳膊向他伸过去:“官印呢,还真得好兆头,对吧?只是可惜再好的兆头也不能让我平安无忧。”
说完她缓缓的张开了手掌,在手掌上有着一道宽宽的疤痕,自食指根下开始,直到手腕一侧。
狰狞、丑陋,就好像一条丑到极点也可怕到极点的蛇盘在那里。
没有痣。
不除了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外什么也没有。
在原本应该有痣的地方,是微微有些隆起的泛着一点白的肉,蜿蜒扭曲。
沐锦儿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静静的看着金敬一,没有解释也没有分辩。
金敬一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只手;在他的记忆中那只手是白晳而娇嫩的,但是现在呢,不但是粗糙而且还有了一道疤。
几乎把一只手废掉的伤。
“是谁,是谁做得?!”他一把握住了沐锦儿的手,却不敢用力,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心中有的只是痛。
锦儿受伤的时候他并不在身边,爱哭的锦儿、怕痛的锦儿是如何挺过来的?
沐锦儿闻言眼睛微微的合起:“过去的事情了——当然要和你说,但是现在我想并不是时候。”
她微抬头看到的是金太夫人眼中闪过的一丝轻松,而偏头时正好捕捉到谈秋音快要消失的那一点喜色。
“没有痣,”金太夫人的声音还是不大,但是三个字却不再像刚刚那么的凝重:“敬一,她没有痣;我早说过锦儿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如今可相信了?”
谈秋音没有说话,只是扶着金太夫人立在那里;她根本不必说,因为自有婆母会代她开口。
丈夫的反应无疑是深深的刺痛了她,但是没有那颗痣对她而言太有利,因此她压下了那些不快:打发走沐锦儿后丈夫就是自己的。
金敬一却只是看着那道疤:“是谁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就算是过去了——过去多久我也不能放过那个混蛋!”
沐锦儿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想也不想的道:“我以为,你会担心痣不见了,我不能再旺夫。”
金敬一瞪着她,瞪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锦儿,这五年你吃了很多苦吧?”他手里的那只小手粗糙的连府中的粗使丫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