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胆子大,居然还敢承认是你伤了青扬,嗯,有点骨气,可我儿子不能白伤了,开门,我先进去看看青扬,再来决定要怎么处置你,哼哼。”似是也被靳雪悉淡然而不惊不躁的表现所惊诧,成絮潋并没有如蓝景伊想象中那般直接就开始折磨靳雪悉,而是旁若无人的等靳雪悉开了门就越过靳雪悉便进了成青扬的房间。
门开了。
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药液气息的味道丝丝淼淼的飘散向周遭,房间里,床上的男人已经坐起,一张俊颜上虽略显一丝疲惫,却丝毫不见任何惊乱,若不是挂在床头的输液还在那里,任谁都不相信他就是不久前被缝针缝了一个多小时的那个人。
“青扬,你怎么样了?”从强势到慈和,不过是秒秒钟的时间,成絮潋却做得极为自然,那种母性的光辉润染在她的头顶,衬着她一时高大起来。
“妈,你怎么来了?”成表扬一向冷冽的面容微微牵出一丝笑意来,他很少笑,这一笑,蓝景伊发现其实这男人笑起来很好看,至少,很勾女人的心,就她看了,心都不由得怦怦狂跳了起来,当然,那不是倾慕,只是异性间相吸的自然的本能的反应罢了。
她喜欢的,她爱的,只有一个江君越。
象是感觉到了她的花痴似的,江君越握着她的手一紧,再狠狠一捏,“哎呀,疼。”她皱眉,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顿时惹得周遭的人都看向了她,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房里的那一位成妈妈,回头淡淡瞥了她和江君越一眼,那一眼中似乎是饱含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的意味,让蓝景伊心脏“咚咚”乱跳起来,不敢再说话了。
“怎么?我不能来看你吗?再不来,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的还没有着落呢,青扬,你想让妈为你操心到几时呢?这次,妈带了小歌过来,你要好好对她。”
呃,这是母亲要替儿子包办婚姻的节奏了,蓝景伊不由得开始可怜起成青扬,看起来再不可一世,可他身上也有弱点,一个就是成絮潋,一个就是江君越,两个八杆子不应该打到一起的两个人,一老一年轻,都吃死了他。
不然,他也不必有医院也不敢去。
“妈,小歌太小,她不适合……”
“她自己不觉得小就好了,不过是比你小一轮而已,你三十二,她二十,嗯,刚刚好。”
蓝景伊扭头看靳雪悉,靳雪悉比成絮潋口中的小歌还小呢。
所以,不能以小歌小找借口吧,成青扬这借口太烂了。
她看着成絮潋就很不喜欢,她凭什么支配她儿子的人生呢,心底里打起了小九九,在她的认知里,现在的成青扬就只能是她闺蜜靳雪悉的,再说了,为了免除成絮潋一会与成青扬叙完家常后对靳雪悉再施以‘暴行’,她必须孤注一掷,“成阿姨,雪悉已经有了成哥的骨肉了,你再给他塞一个女人,不知是你想让雪悉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私生子呢,还是让你给成哥带来的女人做小三呢?”
她这一句,轻描淡写,说的时候波澜不惊,可是语落的时候,却搅起了千层浪,所有人都吃惊的看向了她……
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她蓝景伊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谁让他不告诉她爸爸的事了,她如今还就不问了,就看谁先忍得住。
耳朵塞了,果然听不见了撞门的声音。
可躺在床上的两个女人都已经了无睡意了。
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想说话,可对方又听不见。
终于,到最后还是蓝景伊一个先没忍住的揪出了耳朵里的棉花团。
江君越那厮还在撞门。
靳雪悉无辜的看着她,很想去看看成青扬,可现在,她两个出不去了。
真吵。
吵死了。
蓝景伊下了床,站在门里看着那扇被一直摧残颤抖不停的门,咬牙喊道:“姓江的,你到底要闹哪样?”
“成絮潋来了,靳雪悉,你再不出来就要被她抓现形了。”
“成絮潋?”靳雪悉迷惘的看向蓝景伊,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这成絮潋是何许人也似的。
蓝景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原来江君越根本不是来找她的,成絮潋姓成,成青扬也姓成,而且他母亲也来了新加坡市,蓝景伊脑子激棂一转,随手就旋了一下门把手,门开,许是正在撞门,江君越一下没收住,整个人便在惯性的驱驶下撞向了门里,正往蓝景伊身上招呼着。
“小心……”他惊呼一声,大抵是怕撞到她,一边抵抗着那股子惯性的冲力,一边长臂一揽,便将她稳稳的揽在了怀里,带着她一起又往房里冲了一小段距离,这才脚步一顿,然后,徐徐站下。
“成哥他老妈来了?”其它的都来不及问,就这句最紧急,她自己与他的事只能先靠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