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区别敌我双方,南方组统一的白色武士服。
而断刀流,则是黑色的。
慢慢地!
小木的眼角余光,看到他们的美女老大,正慢慢地举起她的刀。
“三,二,一!”
此时小木心中的倒计时,也已经结束。
“杀!”
上岛樱花喊出这个字时,声音有些嘶哑,充满了对血腥的渴望。
但这依旧无法掩饰她声音里的媚意。
同样,就在上岛樱花喊出这个字时,对面那片黑衣中的藏和先生,也猛地高举起了断刀,吼出了这个字。
他们俩人的声音还在空中急促绽放,两侧的麾下已经高喊着,向对方扑去。
一黑,一白。
泾渭分明。
更像两股对冲的海水,咆哮着,用最快的速度向前,向前。
砰!
黑白两股海水,终于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惨叫声,兵器相碰声,随着猝溅的血花,几乎是同时响起。
这是一场可以复原到封建社会的对决。
就像两支军队的步卒,相互拼杀。
虽然人数少了点,只有区区两百人,但在只有不到三百米的山谷内,猛烈相撞后的气势,还是让藏在山谷两侧密林中的便衣们,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向后倒退。
“杀,杀!”
冲在最前面的小木一郎,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和对方相撞的。
甚至,都察觉不出双方在猛烈相撞后,他自身有没有受伤。
或者把对方杀伤。
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满脑子里,都是女儿那双生命消失后的眸子,以及妻子在三浦身下发出的欢愉叫声。
这两个场景,促使他双眼只是死死盯着三浦。
“小木君,小心!”
小木双手持刀扑向三个人之外的三浦时,背后传来了田中的惊恐叫声:“你受伤——啊!”
发现左肩还刺着一把断刀的小木,居然无所知觉,只是向前不断砍杀的田中,刚提醒他,小腹就被人一刀刺了进去。
自背后穿出!
田中只有斩杀对方的狠心,与勇气,但他却没有白刃战开始后的经验。
在双方猛烈相撞后,小木肩膀受伤很正常啊。
还用得着有谁来提醒吗?
田中下意识的提醒,导致他的精力分散,结果——
小木听不到田中临死前的惨叫声,甚至都看不到身边所有人!
他只是盯着三浦,双手持刀拼命的砍杀。
有一刀,居然不知把对方哪个人的左肩劈成了两半。
可这个人在惨嚎着扑倒在地上时,断刀也刺进了小木右肋下。
小木不在乎,抬脚踢开这个人,再次大喊了一声杀,举刀劈向另外一个当路者。
完全忘记了血战之前,嘎拉一再要求的纪律,配合。
“东洋人在发起疯来时,还真可怕。怪不得二战初期,他们连美国佬都能打的屁滚尿流。”
大科勒望着下面拼死厮杀的一幕,有些心悸的耸了耸肩。
南方组的老大,叫上岛樱花。
那么,三浦左胸心口位置,绣了三朵盛开的樱花,是代表他对上岛樱花的爱慕吗?
不是。
樱花是国花,在衣服上绣上樱花是很正常的事,人们籍此来表示对它的热爱。
但三朵呈倒品字形的樱花,对小木一郎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
小木一郎以前所穿的每件上衣上,胸前都被妻子亲手绣上三朵樱花的,来保护他出门,工作平安。
三朵倒品字形的樱花,是他的护身符。
但自从妻子背叛他之后,他就不再穿那些衣服了。
他不再穿妻子锈了三朵倒品字形樱花的衣服。
有人穿。
三浦!
从三浦衣服上的樱花来判断,小木一郎就能确定他曾经的妻子,现在已经死心塌地对人了。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每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
小木早逝的父母,虽然不是死在断刀流手中,可他挚爱的女儿却是!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光你们!”
仇恨,耻辱,让小木一郎的眼睛开始变红,咬牙的声音,更是连十米开外的上岛樱花都能听得到。
可能连百米之外的三浦也听到了,不然他也不会扬起挑衅的脸,对小木灿烂的笑了一个后,又抬手在左胸上摸了下,放在嘴边轻吻。
他这是在故意激怒小木一郎。
怒火虽然能让人力气倍增,但却能失去理智。
失去理智的人很可怕,却更容易对付。
三浦不觉得,对面派出来的这一百人,能有什么资格,同整天舞刀弄枪的断刀流相比。
百人对百人。
呵呵。
这在三浦看来,就尼玛的完全是笑话啊。
没了枪械的南方组百人,对上相同人数的断刀流后,除了被完虐致死,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一百只绵羊,绝不是一百条恶狼的对手,这是老天爷早就制定好的自然法则。
所以这一战,对于断刀流的每一个人来说,最多只能是一场实战演习罢了。
当然了,三浦也曾经打听过小木一郎,知道他在这一年半内,花费了所有存款练武。
练了一年半的人,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真以为,他们都是上岛樱花这种不世出的妖孽呢,能在短短半年内,就变成了高手。
只是三浦能想到的,上岛樱花又怎么能想不到?
如果说是比枪法,她麾下上万儿郎中,怎么也能挑出一百个枪法不错的来。
可要论起白刃战,除了她本人,还有负责她安全工作的嘎拉等十多人外,绝大部分儿郎,都是抄着两把菜刀和人拼命时,一看大势不妙,转身就跑的货色。
所以接到通过官方辗转过来的决战书,看到老大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下来后,嘎拉着急的要死。
但当上岛樱花和他说了几句什么后,嘎拉就闭上了嘴巴。
南方组这次派出的百名白刃战人员中,除了上岛樱花与她的亲卫团之外,其他九十个人,全部都是与断刀流有着血海深仇的。
就是小木一郎这样的。
这也间接说明,断刀流在这些年内,导致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冷得怕横的,横的却怕不要命的。
一个人连命都能不要,还害怕赢不了这场对决吗?
更何况,小木一郎等人原本顺民,凭什么要加入南方组,供人驱使呢?
还不是听闻南方组早晚要和断刀流决一死战,让他们终于找到了报仇的机会?
无比的恨意,总能把人骨子最深处的动力激发出来,变成最可怕的野兽。
反观断刀流。
虽说整天舞刀弄枪是他们的职业,但太优越、无往不利的生活环境,早就让他们变成了中看不中用的银洋蜡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