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家老两口的神色,想到原主爹的话和刚刚看向钱耀祖的眼神,在想起她先前疑惑过的唐桂花对抄家砍头词语的异常反应,对见血的反应等,钱冬心里忽然产生一个惊心动魄的猜测,这女主他爹不会是那个织艺世家的血脉吧?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可是钦命要犯,包庇他在古代可是同罪,一旦女主彻底把钱老大、钱老三灭了,令原主爹娘心灰意冷,陷入绝望,要跟女主同归于尽,把真相暴露出来的话,自己就算成了出嫁女。
哪怕得到武爵,皇权之下,也难独善其身啊!甚至钱家族人都可能会被牵连,那些认可没罪,也不是什么渣人,都只是普通的古代皇权下的平民,啧啧!这可比女主的报复什么的危险多了,这下怎么办?
除非彻底脱离钱冬这个身份,可不说这难得跟自己同名同姓的身份她舍不得放弃,单就这么逃离的话,总有一种丧家犬的屈辱感,这可是真难为人,要怎么办才好?
“小冬你想什么呢?我刚才问的话你听到了吗?”就在钱冬自穿越后,第一次觉得犯难时,忽然听到钱老大的声音。
她忙压下心事,看向钱光宗道:“我刚刚有些走神,大哥你问了什么?”
“我问你晋家的事怎么办?他家现在家财一空,看起来不像能追回来的样子,这样他家还能有什么用?早知道就不给他家写什么欠条了,现在他家没钱了,肯定会拿着欠条跟我要钱。”钱光宗的语气埋怨之意不要太明显。
钱冬听了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一点都不客气的道:“大哥,你这目光太短浅了,这样下去,你就是谋了差事,能不能在县衙立稳足都要两说。”
“小冬,怎么跟你大哥说还呢!”闻言护夫心切的钱大嫂立刻瞪了她一眼。
“老大媳妇你闭嘴。”钱八亩却立刻道:“闺女,你大哥是个榆木脑袋瓜子,你不给他好好讲讲,他自己是想不明白的。”
“唉!大哥,咱们一开始要的就不是晋家的钱,而是他家百年行医积攒的人脉,以及被县内其他大户视为同等身份存在的话语权,他家的钱是丢了,那他家的医术丢了吗?他家往来的朋友、亲眷都跟他家断交了吗?”钱冬故作无奈的叹口气。
听到跟以为的事故完全不同,钱桃花大吃一惊,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出现这个变故,前世可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如果真有的话,也不会出现王举人勾结县太爷构陷晋家,夺走家产的事了。
咦!晋家的家财都没了的话,王举人就算记恨他老娘去世,以致错过科举的事,也不会愿意下大力气,花费巨金买通药铺的人,贿赂知县了吧!毕竟那些人都是嘴上说为母报仇,实际还不是看晋家的钱眼馋了。
那么这样一来获利的可就是晋家了,至少躲过了牢狱、流放之灾,而且若是晋家避祸之举的话,家财丢没丢还要两说,那晋家又是怎么知道王家的某算的?是因为自己造成他家二儿子昏迷,间接导致他们注意到了王家的事?
还是晋家有人跟自己一样重回过去,为了避过灾祸故意制造了这起失窃事故?那这个人会是谁?那笔藏起来的巨额财产在哪呢?一时间,钱桃花心里充斥着众多疑问,想不出头绪。
“全偷了?这不可能吧!他们家那么多下人在,有贼搬他家的东西,还是那么多财物,就没一个人察觉?而且我听说大户人家的银库都机关重重,难道那些机关啊!锁什么的是摆设?”与此同时,钱八亩不敢置信的问。
“奇怪的就在这里,根据我打听到的县衙内所说事发经过,说是当天,就是我去写完欠条的隔天寅时时分,他家大门还没开呢!负责守夜的下人,护院就全晕过去了,连主人家都睡得人事不知,然后天大亮醒来东西就都不见了。”钱光宗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神情恍惚的道:“奇怪的是他们邻居,过往行人都说没见到任何人从晋家搬运东西出来,也不见周围有大规模运送金银重物的痕迹,别说大规模,连小规模的都没有,所以事情传出来后,大家都说晋家得罪了奇人异事,被人用五鬼运财之类的异术盗走了家财。”
“嘶!这不可能吧?世上真有……”唐桂花听的瞠目结舌。
钱八亩听了后却立刻摇摇头道:“不可能,真有这种异术的话,城府内大户人家那么多,怎么不去运他们的财?就算是本县里比晋家有钱、名声更大的就好几家,怎么就盯准晋家了?”
“比晋家更有钱的有好几家?爹!晋家的被盗的财产大哥说有20万两多,县里竟然还有财产在这之上的?咱们县也太富裕了吧?”听完这父子俩对话,令钱冬在意倒不是晋家巨额财产神秘不翼而飞之事。
反而是原主所在这个县财产数额极不符合常理的事,20万两银子,那可不是现代的20万,以物价折换成现代软妹币的话,那可是足有2000多万,这个数额在现代普通县城的话,或许有不少户能有这样的家底。
可别忘记了这个世界是古代世界,货币流通缓慢,钱很值钱,红楼梦一书里,像林黛玉家四代列候,加上历代主母留下的嫁妆,加在一起也不过百十万的家财,一个县内大户,是怎么攒下人家四代列候五分之一财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