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再次抬眼看着李二狗,找桃红的事必须秘密进行,否则她也用不着让李二狗去怡红院暗中打听了。
“你要没事就去看着点人。”陈果儿道。
这是让他离开。
李二狗没动,小声说道:“姑娘,咱可以偷偷的找,那些乞丐肯定能打听到她的下落。”
陈果儿蹙眉,微微摇了摇头,“算了,这件事不用再提了。”
就算找到了桃红又能怎样?
最多说亭长作风不正罢了,其余的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之前想找桃红也无非是想打听一下亭长的事。可亭长身为官员,又怎么可能什么话都跟桃红说?
李二狗答应了一声是,去忙去了。
这时候朱婶来到陈果儿跟前,一脸犹豫的样子,“姑娘,我有点事想跟姑娘说。”
陈果儿正好也吃完了早点,擦了擦嘴让朱婶说。
“那个妇人想来咱这干活,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给她一碗饭吃。”朱婶道:“她在我那也住了些日子了,这吃喝啥的,我倒是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吃饭,可就是也不是那么回事是不?”
朱婶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她做工的工钱也就够养活自己个,时不时的再贴补女儿点,也就不剩啥了。家里多了一口人吃饭,时间长了朱婶也吃不消。
陈果儿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七郎捡回来个妇人,想起朱婶曾经说过的话,她是被丈夫休了,无路可走才倒在路边的。
“她没有家人了吗?怎么不去投奔?”陈果儿问道。
朱婶摇了摇头,“问她啥也不说,再问深了就是哭,这两天身子好点了,就跟俺说想找份工干活。俺瞅她也是可怜,就想着跟姑娘说说。”
陈果儿点点头,“那就让她跟你一块在后厨干活吧,要是你那不方便,就先给她发一个月的工钱,找个房子搬出去。”
朱婶立马笑逐颜开,“找房子就不用了,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安生,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前些日子还打算找个老实人家租出去。”
这样妇人住在朱婶那里,每个月朱婶除了工钱外还能额外得到一份房租。
陈果儿笑了笑,明白了朱婶的意思,就说让她看着办吧……
张掌柜畏罪自缢,陈果儿和七郎都很郁闷,他们原本有机会从张掌柜口中得知一些重要的消息,现在却空手而回。
“现在咋整?”七郎问陈果儿,有些垂头丧气的。
陈果儿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你别着急。”陈果儿见七郎心情郁闷,安慰道:“其实就算是见到张掌柜,也不一定能问到什么。”
七郎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张掌柜不是手里有亭长的证据,就不会被他灭口了。
只是现在还说这些有啥用?
“先回去吧,明天再说。”七郎道。
陈果儿点头,两个人回了铺子。
一进门就看到李二狗面红耳赤的坐在大堂里,见到陈果儿和七郎回来,显然也是一惊,忙不迭站起来,“姑,姑娘,少爷,你们咋……”
咋从外面进来的呐?
这个时辰他们不是该在屋里睡觉吗?
陈果儿摆了摆手,问他去怡红院怎么样了,“找到桃红了吗?”
李二狗摇头,“那的人说桃红早就赎身了,不知道去了哪。”
这下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七郎有些泄气,陈果儿心情也不太好。
“没事了,你先去休息吧。”陈果儿道。
李二狗应是,转身回去了伙计们睡觉的卧室。
陈果儿和七郎来到后院,这里曾经是范掌柜住的地方,东西两个屋,收拾的很干净利索。平时七郎都住在西屋,今天陈果儿要在这住,特意把东屋收拾出来了。
已经是半夜了,兄妹两人又困又累,各自回了屋子休息。
窗外寒风瑟瑟,枯黄的树枝被吹的吱吱呀呀的,宛如夜啼,有点吓人。
陈果儿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眼睛却睁的大大的看着树枝投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像干枯的手臂,张牙舞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