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马如龙开着辆桑塔纳赶来了,看到我他怔了一怔,一言不发地阴着脸走到媳妇身边问:“怎么了?发生啥事了?谁欺负你了?”
他媳妇抹了把眼泪指着我说道:“老公,就是他打的我。还有这帮人说什么是卫生局的,非要罚咱们五万块钱。”
马如龙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上前要跟我拼命。
哪知刚一伸手就被我握住手腕,狠狠地拧到了后背。一用力马如龙就汗如雨下,疼痛万分。哎呦哎呦地吟起来。
我说道:“小样的,还想跟我动手,你还得回娘胎再练练。怎么,不服接着来啊。”
马如龙剧痛之下只好服软:“服,服了。你快松手吧。”
马如龙是个脑筋灵活的人,一向信奉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尽管在心里已经恨我入骨,表面上却装作服软的样子求饶。
我便松开手放了他。
马如龙瞅了瞅卫生局的人口气软了下来:“你们真的是卫生局的?”
“是,这是我们的证件,有群众举报你们私自开黑诊所。胡弄老百姓赚黑心钱。罚你们钱都是轻的。按规定你们已经触犯国家的法律了。你这媳妇得好好教训教训啦,还出言辱骂我们。”刘科长义愤填膺地训斥道。
正说着外面的警笛声呼啸而来,景新乡派出所的几个民警在钟涛的带领下冲了进来。
事情的结果就是马如龙交了五万元罚款,诊所里的壁超机和其他仪器都被卫生局的人没收了。抬上车子直接拉走。
当警车和我的车子将要开走的时候,马如龙唉声叹气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捧着脑袋骂道:“我就说不让你整这个诊所,你偏不听,这下好啦。啥都没了。这两年白干了。”
他媳妇也傻眼了,哭道:“我咋知道会这样。都是你得罪了那个计生主任。这口气你一定要讨回来啊。”
“哦,啥好消息?”我镇定地把玩着一只钢笑道。
“嘿嘿,我查到了,马如龙的媳妇在村里专门给人接生或做流产,可她没有行医证,听说前年还出了一把事把一个产妇的子宫给做坏了,后来花了大价钱私了的呢,不过附近村民有事都愿意找她,她做得比城里的便宜又不用提前去城里住院,所以挣了不少钱。”
“哦,有这种事。”
我马上给方正天打了个电话,要他派市卫生局的人前来查查这件事。
下午方正天来了电话,说是卫生局的人已经到了,问我那家违规的诊所在哪里?
他又把卫生局科长的电话给了我。要我们单线联系,我和方正天聊了几句私话就急忙去迎接卫生局的人。
下午三点多,我腋下夹着小黑包叫上彪子陪卫生局的人下起来到马如龙媳妇的私人诊所。
眼前的诊所连牌子都没有挂,只是三间简陋的房间,分成门诊和手术室。
屋里卫生条件也很差。到处都脏兮兮的感觉。
几人走进诊所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穿着一件白大褂,头发烫成细密的如方便面般的卷发。
脸上化着浓妆,眼大唇厚,看到几人个大男人走了进来,疑惑地板着脸问:“这是妇科诊所,你们找谁?”
我笑嘻嘻地问:“你们这能流产吗?我媳妇想做人留。”
“哦,能做,几个月啦?人咋没来?”
“三个月。多少钱啊?”我故作平静地问,一面朝四下里打量了几眼。
“人留二百,药留七十。你想做哪种?”妇女面无表情地问。
“这么便宜?你是哪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做这行几年了?哟,你们咋没有执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