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马蹄溅起的泥点子会溅湿身上纤尘不染的衣衫,宁王跑的特别急切。
终于被他追上了一辆黑色马车,是预让在驾车,宁王挡在马车之前,然后匆匆下马。
预让不用人指使,交出缰绳和鞭子,然后走远了。
宁王坐到了预让的位置,然后他执鞭催马,车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宁王殿下给我亲自驱车,您是要亲自从我出关吗?”
宁王听的背后一僵,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顿了下,最后停下马车,然后掀开帘子钻进车里。
车里李昭正靠在左边的车壁上喝水,宁王道:“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李昭放下茶杯下道:“第一次进你的报馆。”
宁王蹙眉,有点不信。
李昭道:“你向来喜欢对你有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你不爱看,但是我不是,我喜欢我喜欢的东西看。
比如,我对杨厚照就非常感兴趣,我记得书中记载,杨厚照骄奢淫逸,乾清宫一天的灯油钱就是上百两银子,而杨厚照的好侄儿,为了讨好叔叔想多要一些守卫,就从江西运来了大批的宫灯送给杨厚照。
就算是宫里制造的宫灯都没办法支撑在墙上,但是江西宁王造的灯就可以斜放在墙上,恰好,报馆里的灯,就是斜放在墙上的”
宁王:“……”
“那你既然早就怀疑是我,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李昭蓦然就笑了,笑容中带着讽刺:“揭穿你干什么?揭穿你你会帮我除掉苟其楠,揭穿你你会帮我收拾黄四郎吗?
既然有人喜欢做这些事,我又是个低调的人,当然愿意别人帮我代劳。你也知道,这世道对女人不太友好,我也不能得罪太多人。”
宁王眨了眨眼,后自嘲一笑道:“原来我做这么多事,都是在啊昭的意料之中啊?啊昭又聪明了。不过不要紧,给自己的女人出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气不到我。”
李昭眼睛眯了眯。
李昭有陆宏护着,也急了。
对着承恩伯道;“简直岂有此理,打败蒙古人就是你们一家人的功劳?
那么多士兵抛头颅洒热血,也没见全部都封了爵位,朝廷对的起你家,百姓也对得起你家。你的意思,只要当年参与过战争的人,欺压良善就都不用管了?
你上阵杀敌了,黄四郎也去了?没有吧,你的意思,因为你去了,你儿子也成了英雄?那你家今后娶一个媳妇就行了,反正你的,就是你儿子的。”
这是骂他们一家爬灰。
第一次骂他老狗挡道还不算,现在还要侮辱他爬灰,承恩伯咬牙切齿:“牙尖嘴利,今日老夫不为四郎报仇,老夫就不要这个爵位。
来人啊,必须把她带回去,带不回去就地打死。”
他这一声怒吼,应该是用尽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之后身型有所颤抖,脸涨的通红。
伯爵府的家丁见此情景,哪里还敢怠慢,拿起棒子就上。
大理寺官兵也不是吃素的。
其中伤及了无辜的锦衣卫,可锦衣卫从来不容忍,于是三方战到了一团。
陆宏护着李昭,让李昭赶紧上车离开,当李昭马车冲出重围的时候,她身后好像传来有许多人的脚步声,但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小鹦鹉没赶上来,她亲自驾车,把马车停到了拐角的安全地方。
身后的打架声好像停止了,秦姑姑掀开帘子出来看;“太太,怎么就打起来了?咱们怎么办?”
她也没想道这些功勋人家这么霸道,陆宏在旁边都照打不误。
秦姑姑脸色焦急,李昭道:“没事,好像停了,不知道是谁来了。”
说完她又道:“咱家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秦姑姑问道:“怎么?咱们的人要不是怕暴露,怎么会让承恩伯占了上风,不然太太叫人出来吧?”
李昭摇头:“把老太太招来怎么办?”
老太太就是太后,现在皇上不在宫里,太后肯定知道皇上没有跟娘娘在一起,所以太后也没来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