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和谷大用互视一眼,这可怎么办?
后张永道:“您不回去旁人找您怎么办?不回去咱们一直住客栈啊?”
杨厚照捏着下巴想了想,然后回头看向身后的珠宝店:“爷也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如何?”
三天后,街上小雪飘飘,气温骤降,除了卖炭卖热乎茶叶蛋的,街上基本没什么行人。
但是沈家绸缎庄门口不断的进出人,可显得热闹极了,驻店的生意人没事,就都站在门口观看。
在田媚娘家门口常年有一个挑挑子卖柴火的樵夫,樵夫二十多岁,是城外住着的,父母都死得早,他没钱没地只能靠力气糊口,所以至今也没娶妻。
今天天冷,他的柴禾很快就卖完了,按理说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了。
因为他一直喜欢田没娘,所以用积攒了三个月的卖柴钱,给田美娘卖了一个铜镜。
但是他胆子小,不敢送出去,一直放在怀里,柴买完了看田媚娘和她大哥田娃在门口说话,腼腆的走过去。
这个樵夫也经常给家里送柴火,所以田美娘和田娃都认识他,他长躲在家里的屋檐下遮风避雨,兄妹两个十分嫌弃但是见怪不怪。
都是认识人嘛,他过来二人继续讨论对面的进进出出,当没有他这个人。
田娃问着田美娘:“绸缎庄卖了,怎么隔壁的书铺也关门了,这个卖给谁了?”
田美娘摇头道:“三天前有个胖男人想盘荟萃阁,但是老板不卖,后来不了了之了,书铺没听说卖啊。”
但是已经关门三天了。
田娃收回视线,继续看向绸缎庄,绸缎庄中进出的人都是搬家的劳力,没看到主人。
他常年不在家,好不容易换了邻居都不知道是谁,问道:“你见过买家吗?是男是女,高矮胖瘦?什么样的人?”
田娃的语气中带着好奇和期待。
李昭笑着点头道:“宋老板方才已经说了,然后我才答应交易的,多谢您相告,确实是知道的。”
宋涵佩就是看不惯不公平和见不得人的事。
但是真的沈天奇交易成功了,其实他非常高兴。
微愣一下,继而顿时眉开眼笑:“你们既然都知情,那我错怪沈大哥。”
说完对着沈天奇深深一拱手:“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这宋涵佩都是街上出了名的认死理,沈天奇能跟他一般见识,反正他都要搬走了,笑道:“如果跟你见怪,几年前就气死了,算了算了。”
得到别人的谅解,宋涵佩又对李昭起了好奇之心,转头道:“明知道这店铺又问题,你怎么还买呢?可别逞一时之气,到时候陪得血本无归。”
真是个乌鸦嘴烦人精,本来人家都在交易了,如果被他这么一劝不买了怎么办?
沈天奇可怕李昭后悔,任凭宋涵佩跟李昭说话,收了银票赶紧去写收据去了,免得对方后悔。
李昭见这姓宋的实在热情,不好表露身份但是也不好骗人,道:“因为我相信人间有真理,人间正道是沧桑,我更相信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谁敢如此嚣张要夺我店铺,当国法是摆着看的呢。”
这宋涵佩并不是做生意的,铺子是他家的,父亲死后母亲经营,他是个读书人,但是到秀才止步,举人都没考上呢,所以个性有着当下读书人的忠义和执着。
李昭也有这种不服输的虎劲,听说话就知道是同路人。
宋涵佩喜出望外的鼓着掌:“说得好。”
随后又打量李昭一遍,只觉得她那盈盈的眸子越发灵动好看,像是里面住了一直小手在勾人,他耳尖瞬间发烫,问道:“您是女子吧?是吗?在下方才是否唐突了您?”
李昭无奈的笑了,不知道是宫里生活久了,还是她年龄增长了,再扮男装就再也扮不像了,这可真是不方便。
李昭和宋涵宇互通了身份和姓名,以后大家都是街坊,算是认识了。
然后小鹦鹉和沈天奇去过户,等二人再回来,李昭交付了另外的金额收了字据和地契,这铺子就是她的了。
沈天奇早就打算要搬家了,但是没成想能交易这么快,所以准备还是不充足,跟李昭通融一下,想再呆三天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