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低下头。
杨厚照撇撇嘴道:“告诉你们,论起来,韩编修可是朕的表哥,皇帝的大舅哥懂吗?敢欺负朕的表哥,等朕有机会找你们算账。”
众人:“……”
我去,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皇上主动攀亲啊。
韩澈张开两只手有些不知所措。
杨厚照对他眨眨眼,然后咳嗽一声道:“韩爱卿,朕有事情要交代给你,跟朕过来。”
还要密谈,大家都好好奇是什么事。
翰林院杨厚照很熟悉的,正是盛夏,院子后面小荷塘的荷花打骨朵了。
杨厚照把韩澈带到水池边,然后让张永守着,等都安排好了,他看着韩澈道:“有人欺负你吗?”
韩澈不知其意,硬挤出笑容:“同僚待人都很好。”
杨厚照冷笑:“朕明明都看见谁也不跟你说话,还都很好,你这性格,爱欺负也活该。”
韩澈:“……”
皇上方才在大厅里可不是这样的。
他局促的站在一旁,手抓着衣角,不然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杨厚照看下水塘,一改方才的关心之态,陡然间挑眉,傲慢至极。
他道:“算了,别人欺负你,朕也帮你说话了,想来之后他们再也不敢了,那么剩下的,就要算算咱们之间的账了。”
不准别人欺负,他来欺负?
韩澈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微臣,微臣……”
他不知道皇上找他算哪方面的账。
杨厚照倏然间一回头,剑眉立起,神色桀骜非常,道:“你是不是对皇后念念不忘?”
韩澈心中的秘密被人点破,还是皇帝,脸上血色顿失,急急跪下:“圣上明察,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乃一国之母,微臣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敢肖想皇后?
不知道是谁说的,此事纯属无稽之谈,请圣上一定要相信皇后。”
顿了下又道:“圣上天之骄子,冠绝京华,就好似那天上云朵,微臣比那尘土还不如,皇后娘娘也是明眼人,别说微臣没有非分之想,就是有,皇后娘娘也不可能看上微臣啊,那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圣上,您是心胸宽广又俊朗非凡,谁能比得过您?”
李昭抬起头道:“唐太宗和杨玉环也经常一起洗,万岁爷,你就不跟跟好人学学?”
杨厚照打横将李昭抱起,道:“朕就是好人,你的好人,你从屋里出来朕就想好了,不给吃的话,朕会教你怎么叫朕好人。”
所谓好人,话本子上写的意思是床上叫的昵称——我的好人。
李昭懂:“……”
杨厚照在他耳边吹气,如玉的面颊故意从她嘴巴划过,每个小动作都撩拨至极,令人心神荡漾。
他越来越精通夫妻房事之道,所以他忧伤失落都是“惺惺作态”,就是想跟她水战。
李昭捶着杨厚照的肩膀:“你怎么越来越坏。”
杨厚照哈哈大笑:“母后就是朕这么骗过去的,走吧,小阿昭,朕的好人。”
李昭:“……”
温泉池子里,不一会的功夫就满是噼里啪啦的戏水声。
站在廊下候着的秦姑姑:体力真好,就是在水里,小皇子会不会被水给冲跑了啊。
翰林院跟内阁离着不远。
本来翰林院的诸位,就是六部九卿的预备役,是国家未来的掌控人,那么在进修这三年里,他们也充当皇上秘书角色。
不过是有内阁五个“秘书长”在,庞大翰林院秘书团,皇上可能偶尔才会用一次。
所以在翰林院进修,是十分清闲的差事。
这日翰林的编修们都在给四书五经找错别字,啊,他们是编修,平时的工作也是给四书五经找错别字。
找的都不怎么认真,离得近的会说一些家常闲话。
平时韩澈就不怎么跟别人打交道,但是别人说的兴处,问他他会嗯一声。
今天谁说话他都没嗯。
因为韩澈帮着皇后娘娘说话,而皇后触动了大家的利益,现在众人在心里都有点排斥他。
唯有一个叫做李大观的老编修人不怎么灵光,跟谁都能说话。
他就坐在韩澈身边,问道:“韩大人,您眼睛一圈怎么黑了啊?睡不好觉啊。”
有人说要你命,你能睡好觉啊?
韩澈现最怕的事情就是杨婉滢突然间跑到他屋里,说要取他性命,所以晚上门窗都锁的死死的。
可是长久下去好像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