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下的就是账房,一个店铺的账房用地,那就属于是重地,闲人免进。
李昭心想这下杨厚照没办法跟着了吧?
她高高兴兴的叫着彪叔,回头一看,笑容僵持在脸上。
她道:“杨大爷,那是账房,账房。”最后那两个字,强调语气极重。
杨厚照道:“账房怎么了?不是有你的一半吗?你的就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我怎么不能去?”
李昭微微眯起眼睛。
彪叔笑的无所谓道:“都是一家人,万……大爷要看就看呗。”
杨厚照呵呵一笑道:“还是彪叔好,不过是杨大爷,不是万大爷。”
彪叔:“……”
李昭无可奈何只能领着杨厚照一起进了账房,账房场地很小,只有一个小炕,正对着铺子的地方有个窗,窗下一个账桌子。
在炕西头那边,墙上定了一个木板架子,有一人多高。
进了屋,彪叔踩在炕上,直接上架子上拿了两部账本过来。
李昭哪有心情看账,如果彪叔这里也递不出去消息,她这一天就白出来了。
李昭见杨厚照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的东边椅子上,而彪叔就在西边站着,她在中间,灵机一动,眼睛向后挑了挑。
彪叔蹙眉。
李昭微微颔首,然后又挑了一眼。
彪叔眼睛向下看了下,后目光落在账本上。
李昭暗暗叹口气。
彪叔见杨厚照看过来,忙笑道:“看帐,看帐。”
李昭转了身,刚要坐下,这时杨厚照手肘放在桌子上,用天真不容识错的目光看着他二人,后道:“你们方才是不是有私密的话要说,想把我支开?”
李昭:“……”
彪叔陪笑着打着圆场,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没有啊。”
杨厚照心动就会行动,很快就准备启程,跟李成玉和李明瑞辞别,而赵瑾,都已经在门外马车上等着了。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李昭刚来的时候没觉得怎么难过,可是一分开,发现他们一家人三个来月才见了一面,而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拉着弟弟的手看着爹,眼泪不由自主就掉下来了。
李成玉和李明瑞都是爱哭的人,于是瞬间的功夫,呜咽声就就在院子里响起。
杨厚照:“……”
他可是为了让媳妇高兴才带媳妇出来的,都哭了,还算什么高兴?
他赶紧拉着李昭的手道:“走吧走吧,咱们过两天再来。”
这话李昭就不当真了,她挥着手,跟父亲弟弟依依惜别。
那两个人也是如此。
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充斥耳畔,终于摆脱了伤感的气氛,娘娘庙街到了。
马车停在街道入口,杨厚照先下了车,听到那种杂乱的声音,他全身心就没有来的高兴,把李昭接下马车。
她道:“咱们到了,你这次可不许再哭了,不然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
他声音如平常一样,语气带着埋怨,李昭知道那是心疼,所以不作数的。
不过她上车之后就没哭了,好像也没什么好哭的了。
这时候更是笑道:“知道了,咱们快去见彪叔吧。”
杨厚照眼睛陡然间一亮,拉着他的手小跑:“他们一定会吓一跳的!”
忙活了一天,快要下门了,也没有客人来,彪叔和春生在柜台后整理货物,二人一起弯腰的时候,彪叔眼睛一撇,道:“春生,你头发怎么落下来一缕没梳,呵呵,竟然一天都没发现。”
春生梳了两个简单的童子髻,听了彪叔的话,他挥手摸了摸,耳朵后果然有一缕长出来,按照俗语,他道:“不是咱们家要来客人吧?”
彪叔笑道:“咱们家天天来客人才好,不来客人那就毁了。”
二人一起哈哈笑。
笑声刚落,忽听门口传来优雅明快的声音:“彪叔,我来了,我来了,快出来接我啊。”
这声音不算耳熟,但是语气特别熟,春生看了彪叔一眼,彪叔道:“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