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是不是最了解她的人?
他越想,心就越慌乱,越没有底气。
他的手动了动,抬高想要去碰白晓常的脚,却被她一脚踩住。
白晓常早在进门的时候就脱了鞋,现在脚上什么都没有,周奇被那微凉细腻的皮肤碰到时,浑身一震,双目失神地看着那只踩住自己的脚。
“不仅偷拍、跟踪,还擅自闯进我的地盘,你这隐私权侵犯的也算彻底了,我现在就报警让你进去住几天怎么样?”
“窝……”周奇的脑子嗡嗡响,根本听不清楚白晓常说了什么,眼里心里只有那只白嫩嫩的脚丫子。
周奇没有继续说话,白晓常蹙眉,墨心里警惕起来,走到白晓常身边,马上就从周奇失神的表情中猜到他想的是什么。
然后错过了一顿殴打的工作人员,见证了另一顿更加凶残的殴打。
周奇又吐了一口血,这次有两颗大白牙和着血被吐出来。
他的手骨被打折了,不停咳嗽,浑身都痛,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揍完周奇后,墨不满地看像白晓常光着的脚。
白晓常注意到他的目光,粉嫩的脚趾蜷缩一下,人也往后退了一点点。
“地上凉,不要光着脚走。”主要是她刚刚还踩了那个不怀好意的周奇,虽然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但他还是心里不舒服。
“有地毯。”白晓常嘟囔一声,还在软乎的地毯上蹭了一下,一点也不凉。
“不行。”墨打横抱起白晓常,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才看向石化在一边的工作人员。
墨沉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他带上来,还私自刷开了我们的房间,总之……你以后不用在来上班了,一会儿结算好工资就给我滚蛋,我会亲自和你们经理说。”
工作人员身子颤抖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着墨。
直到经理赶过来,她收拾好东西拿到工资被赶出来,她都没有回过神来。
已经是下半夜,一阵在夏天十分清凉的风吹过,却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被骗了,被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周奇骗了,他跟那个女的根本不是男女朋友,房里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她不仅打扰了别人的好事侵犯了他人的隐私,还被开除了。
经理被叫过去之后对房里的那个男人毕恭毕敬,她才知道那个男人是集团董事长的独子,酒店只不过是集团子公司底下一个新开张的平价连锁酒店。
这件事之后,她被告知永远不会被集团及旗下任何产业录用,被拉入黑名单。
她恍恍惚惚地拦了辆的士,抱着自己的东西上去,报了地址之后汽车启动,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高薪工作,就这么没了,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有找落,她该怎么办,就不应该为了一时好奇和心软拿着房卡去开门。
怎么办?
白晓常和墨报了警,警察带走周奇后,经理又谄媚地说了些好话,开了最大的一间房给他们两个,然后退下。
打开门,入目是一张直径四米的圆形大水床,墙边有一个高柜子,隔着玻璃能清晰地看见上面摆放的各种样式、各种尺寸、五彩斑斓的“玩具”。
眼尖的白晓常还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十几盒“小雨衣”,还有几瓶水果味的润滑剂。
白晓常:“……”
墨:“……”
白晓常“啪”地一声关上门,生怕外面有人路过看到她,尴尬地咳嗽一声问道:“这个经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沉默一阵,墨微微一笑,“既然他都这么好心为我们做了这么周全的准备,我们就来……”
嘴角抽搐一下,白晓常一口拒绝:“不。”
“为什么不试试?”墨不解。
“我们还没结婚。”
“不是早就成亲了吗?”
一说起这个,墨就觉得超级超级超级委屈,好不容易成亲地府却出了事,他成亲一个月都没有吃到肉。
后来白晓常有被清痕算计,他跟着过来之后熟悉了很久,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找到。
整整吃了一年的素。
明明有老婆却还吃了一整年的素,太委屈了,还有谁比他更惨?
被墨委屈的目光盯了许久,白晓常冰冷的脸有些许松动,“不行,那是在地府,我现在还是未婚。”
墨:“我……”
白晓常话锋一转,又把问题转回了房门被打开之前,“而且,你还没有说清楚,你舍友为什么说你被大把女孩子追着要。”
“呃……”
原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又被拿出来说,墨只好仔仔细细地说给他听。
原来,墨刚报道那一阵,被体育系的师姐围攻。
体育系的女生啊,那十有八九都是壮得跟头牛一样的,晒得黝黑,有几个身材甚至比墨还要宽,围着墨要他的联系方式,有个别开放的嘴都快要贴到他脸上的。
这两天学姐一直在追着他跑,连男生宿舍的宿管都拦不住,零食游戏和情书堆满了他们宿舍的门口。
白晓常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能想象到这些“热情”的学姐对墨“脆弱”的心造成的多大的心理阴影。
“对不起。”白晓常心疼地揉揉他的脑袋,感觉十分内疚。
墨将她抱在怀里半靠在床头,道:“现在,是不是该说说你和我舍友周奇的事情了?对了,还有那个海妖的事情。”
白晓常:“这个是……”
半小时后,经理被墨一个电话叫上去,进房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多激烈才会把水床给弄破啊?
墨黑着脸白晓常白晓常站在满地水上,让经理另外开一间房后就径直走出去了。
一边走,墨还一边想着如何整治奇诺这个跟踪狂、偷窥狂。
只在局子里关几天简直太便宜他了,要来点狠的。
要掰断他的手脚,让他不能再跟踪、偷拍白晓常。
挖掉他的眼睛,让他不能再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看白晓常。
割掉他的舌头,让他不能再……
因为脑子里全是各种折磨周奇的恶毒计策,换了房间之后墨居然没有对白晓常动手动脚,只是抱着她纯睡觉。
第二天,周奇的父母去到警局保释他,手续刚刚办好准备接他出来,又来了一个大肚便便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轻蔑地瞟了周氏夫妻一眼,呵斥两个放周奇出来的警员。
周夫人见到自己肿成猪头的儿子刚被带出来又要关回去,顿时急了起来,“我们已经办好保释手续了,为什么又要关我儿子?”
中年男人睨了周夫人一眼,道:“我们接到举报,你儿子在网上散播他人信息,造成了混乱,还倒卖他人信息给非法团伙,我们怀疑他跟一个跨过犯罪集团有联系,是重要嫌疑人,不允许保释。”
周奇愣住了,开始挣扎。
他只关注过白晓常一个人,什么时候倒卖过他人信息了?
“我是被冤枉的!”
两个警员有些压制不住周奇,在他脖子上来了一下,他老实了。
周夫人心痛得差点晕过去,还是周父将她拖住,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我的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周父沉着脸,拉着中年男人说了许多,还是没有办法把儿子捞出来。
又黑着脸打了几十个电话,各种拉关系,从早上忙到下午,讲到嘴皮都干了,最后也只是和儿子见了一面。
“我的天,周奇不会吧,他那种只喜欢学习的学霸,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呢?”
警察到了周奇宿舍,将他的电子设备包括电脑带走调查。
两个舍友下意识地不相信,但又想起周奇昨天晚上的时长,一时间心情复杂。
警察查宿舍也没有影响到墨,他正在收拾东西。
前天才到宿舍,就在宿舍睡了一晚,大多数东西还原封不动地放在行李箱里。
床铺什么的不要了,收两件衣服拖着行李箱就往外面走。
“阎墨,你怎么走了?”
“退宿了。”
“啥?你在外面租了房子。”大学城附近的房子可是和市中心价格差不多。
墨笑容满面,春风得意,“嗯,跟老婆一起住。”
舍友:“……行,你快滚去找你老婆吧。”
墨哼着小曲儿从宿舍出来,又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接白晓常。
看见白晓常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下来,他急忙上去接。
两人转身要走,身后却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女神你果然听我的话,甩掉那个小混混,换了个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