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种老油条,最懂掐人弱点谋利,知道我母亲病况恶化,我需要钱,需要给她最好的治疗环境。”
陆终南抿着唇不做声。
陆淮深回忆起过往,嗤了声“的确没亲手杀我母亲,但陆尤文接济我们娘俩的钱被常宛暗中拦截,和陆尤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们可都是递刀子的!说讽不讽刺?我那时十几岁,学历不够,找不到高薪工作,做苦力?来钱不够快,她等不了。我妈好歹是世家之后,当年陆家求着娶她,竟然落得这样下场,要靠她儿子刀口舔血给她弄钱来看病,无权无势,找不到医学权威,她便只能一天天吊着命苟活。”
陆淮深狠厉地指着他说“我也不妨告诉,我肯回陆家,就是要让和陆尤文最在乎的东西被我握在手里,就是想站到高处去看看,让和陆尤文泯灭人性的风景,有什么稀奇的。博陆要么只在我手里,要么谁都别想要,我既然有本事捧起它,也能摔它个粉碎,到时候让亲眼看看高楼起高楼塌。”
这些想法,陆淮深从未披露得这样明显。但最让陆终南为之震慑的是,陆淮深竟然不惜反过来用博陆威胁他,用这种一损俱损的方式。
陆淮深笑意冷锐,“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别以为我妈那事儿,我真能放下,我回陆家,不是为了任由控制的,懂不懂?这些年,念在始终认同我,我也不与再多计较,反正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粉饰太平地让安享晚年就算了。”
陆终南恍悟般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么记仇的人,又怎么会忘……”
这么多年,陆淮深想要的,他做到了。
他从没忘记恨,更没忘记过报复。他只是日复一日,缓缓登上最高的位置,站上博陆最顶端,掌控住陆家命脉,到最后,让他这个老头子再也不敢奈他如何,就算真到了对立面,他也讨不到好。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恐怕自从陆淮深随他母亲离开陆家的第一天起,他就与这个家,再无感情可言。
陆终南在笑,眼神却毫无温度,他问“那博陆跟江偌,怎么选?”
陆淮深垂眸盯着他片刻,说“猜猜看。”
陆终南皱眉。
“江偌要是没事,博陆我依然要,希望博陆登高眺远,我会替如愿。江偌要是有事,我的心血会由我亲手毁掉,不仅陆甚憬得不到,谁也别想要。”
“好一个亲手毁掉!好个野心昭昭!”陆终南气息不顺,“未免太过自信!”
“是不是自信,咱们走着瞧,大可赌一把。反正我话放这儿,博陆在我手上,我会好好经营,若想让陆甚憬来瓜分,让我在他和常宛之下,想都不要想,血亲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江偌失踪他也有份。别以为我不知道,耳目众多,陆甚憬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昨天陆甚憬来见过,他跟说了什么?叫江偌来,又跟她说过什么?”
陆终南毫无顾忌地笑了笑,说“我能跟她说什么?我就是给她提个醒,竞争难免有伤及无辜的时候,让她劝劝,若能劝得退让一步,也间接是保她自己。”他摇摇头,“不得不说,有句老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江偌跟做了一样的选择。”
他长吁一口气,后靠向沙发,“当初我说过,若听我的,遇有情况,我可以帮做主,当时拒绝了,才有了现在的局面。而且也高估我了,虽然大概知道甚憬在谋划什么,但我也并不是事无巨细的都知道,江偌在哪儿我确实不知道。这种时候,我要是偏向,让甚憬失了先机,这不公平。而且怀疑是他绑走了江偌,如果真与他有关,我还在这时候乘火打劫,还要求让步来交换江偌,替他谋好处,也是不公平。们两的事,自己解决。至于最后,到底是毁掉博陆,还是让它只属于,就看的运气和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