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层原因是,裴绍刚告诉了她大门密码,她若反而不去了,陆淮深那人难免会认为她在故意跟他斗气,只会对她更加反感。
她上了辆出租车,发觉自己越渐熟于揣摩陆淮深心理,那个男人如果是一门课程,那她算不算是入门了?
江偌第一次在天未黑时进了陆淮深家的门,进去之后便翻开包找感冒药,找了许久发现空空如也,后来发现早上吃了之后把药忘在了乔惠的病房。
她难受得很,懒得关心药的问题,卸了妆就往被子里一倒。
……
裴绍把话带给江偌之后,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气定神闲的陆淮深。
“陆总,您这算不算是开始纵容太太了?万一她真的在江启应的事情上死磕,对您来说是个威胁。”
陆淮深抬眸冷冷瞧他一眼,皱眉说:“让她进个门就是纵容了?”
裴绍笑笑,“不算是。”
可有人让他每天早上改电子锁密码的时候,不是说过,傻子才会让人爬到头上还不采取任何手段么?
江偌既没有自以为是的肯定地反驳对方,又在最后将话题引到洽谈的双方身上,陈总也及时地接过话头,谈话又回到正轨。
江偌低下头,暗里松了一口气,立刻又开始做翻译笔记。
会议结束已经快五点,两边的人又多聊了几句题外话,一晃就快六点才散。
江偌踩着高跟鞋往酒店外走,有种高度紧张之后又突然放松的眩晕感,身体时冷时热,皮肤变得敏感,连衬裙的布料摩挲着腿弯,都传来些微刺痛。
走出没有冷气的酒店,傍晚的烈日余温中荡着清爽的风,江偌却没走几步就感到思维混沌,胃里直犯恶心。
走到出租车站台的时候,她忍不住去寻找支撑物,弯着腰来缓解身体的难受。
下班高峰期车来车往,灰尘漫天,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连来电显示也没看直接接了起来,开口时有气无力,“喂。”
“太太,我是裴绍。”
“你有事么?”江偌勉强打起精神,但无暇去思考对方致电的意图。
裴绍说:“陆总晚上有应酬,回去的时候应该挺晚了,临海别墅的密码是1425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