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说,江启应已经那么大岁数了,而你还年轻。这话刚过了下脑,他就觉得那不叫人话,便识趣地咽回了肚子里。
她道:“我没那么矜贵,只要不涉及生死,都是小事。”
这话也不知是宽慰程啸,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嘱咐程啸锁门锁窗之后,江偌才挂了电话。
江偌之后两天接到了几场面试通知,白天面试结束,然后去医院陪会儿乔惠,傍晚回去给程啸做好两顿饭,夜里去陆淮深的家里当钉子户。
然而她低估了陆淮深这个人的恶劣程度,每天他都会把密码重置,每晚她都要坐在门口像只哈巴狗一样等他回来。
这天她参加了两场面试,来回奔波太消耗精力,晚上又睡不好,抵不住睡意在露天躺椅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小腿被人踢了一脚。
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散漫声音,“看门的,醒醒。”
江偌没走几步又钉在原地,顿了两秒之后,转身看着他。
一双明明澈澈的眼,目光却毫无波澜,温淡之余,是一种什么都无法触动的安静。
陆淮深不免想到方才在浴室里她惊慌抗拒的眼神,那种不带掩饰的真实情绪,就极其让人感到舒心。
对比之下,让人觉得她就像一块海绵,无论怎样蹂躏,到最后仍能恢复原状,韧性极强。
但这种韧性的好坏因人而异,老板喜欢这样员工,陆淮深却厌恶那样的江偌,因为那眼神就像是无声的挑衅,透着一股沉默的嚣张。
一个字形容叫装,两个字形容叫虚伪。
陆淮深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对上她的眼,“看什么看?”
“没什么,只是针对你刚才说的话,有些感想。”江偌说。
陆淮深冷哼道:“你读书读傻了,不表达听后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