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莫非拳长他还活着?”
楚东升听到老祖这个称谓,自然明白了邢战天的意思。
当年的义和团又叫义和拳,拳长,就是这个一个地区人的总指挥,心诚和尚便是当时的拳长,而楚东升,当时还是个倒霉孩子,身高还没红缨枪高呢!
心诚和尚是他的拳长,一次在对付洋鬼子的战斗中,心诚和尚顺手救下了根本打不过人家的楚东升,然后便一直把楚东升带在了身边。
这期间心诚和尚对楚东升是倾囊相授,可谓授业恩师,再造之恩。
也正是因为当时心诚和尚的培养,才让楚东升有了一身过硬的本事,在历次战斗中都活了下来,不然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楚东升。
可是时过境迁,转眼百年,便是楚东升都已经成了垂垂老者,百年的心境沉浮,便是再次听到了当年的拳长还活着,也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有些时候,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楚东升如此的想着,若是这世间一直怀旧,未来哪里还有发展?
可是他当着邢战天的面,又不好这样说,只能故作惊诧的问道。
“我就是怕你不信,才特意带来了老祖信物。”
说着,邢战天摸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镜子,放在了楚东升的面前。
‘唰……’
随着镜子在楚东升的面前沉浮,一名身穿袈裟,双眼眉毛已经快拖地的得道高僧闭着眼出现在了镜子中。
“升儿仔,你可还记得老夫否?”
老和尚突然张开了双眼,对着楚东升问到。
升儿仔!
这个称呼,只有心诚和尚才有资格喊,也只有他才能喊得出来,当年心诚和尚开他玩笑,说楚东升以后必然子孙满堂,真正一个生儿子的名,叫的顺了,就成了升儿仔!
那音容,那笑貌,不是诚心和尚还能有谁?
楚东升看到老和尚之后顿时一激灵,当场跪在了地上,脑袋伏地:“拳长在上,小的,给您磕头了。”
说着话,这位楚家老祖脑袋拄地,毫不留力的当真对着镜子磕起头来,一下一下,都不带停歇的。
一旁的邢战天冷笑,这次看你这个老狐狸,还找什么借口搪塞我!!
“证据倒是没有,但是先生你想,徐浩跟随你很久,没人不知道他是你的人,这些家族既然得罪了你,在知道你回来后就会示好,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提起过徐浩!”
“而且这众多前来讨好的势力当中,就只有苏南楚家当时推离了德山坳,并且没有派人前来道歉,就连西北荣家都来人了,您说是不是楚家有什么不得了的靠山呢?”
吴匡怡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秦朗点点头:“没错,看来楚家是找到靠山了,没关系,我正好要去京都,顺路就先拿楚家开个刀,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吴匡怡看着眼前这个随手便可翻云覆雨的少年,崇敬之情更加深厚。
……
苏南,寒山寺脚下,有一大片园林,庭栏水榭,雕梁画栋,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古典美。
无数游人经常在夜间撑着油纸伞,听婉转深巷传来评弹,那踮脚走在雨中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哼唱,在这找回江南最初的记忆。
在苏南,无人不知这座庄园属于苏南楚家,可见楚家之富有,楚家主人势力之大。
此时的庄园之中,一处八角凉亭内,一名身穿唐装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与一名身穿藏青色中山装的年轻男子看着几名古代仕女般打扮的女子翩翩起舞,随意畅聊着。
如果你只看面相,还以为这老者只有五六十岁,可是知道他的人却清楚,这老者已经有百多岁。
老者正是楚家当代家主,楚东升,他的儿子是苏南省委一把手楚瑞来,他的孙子是苏南首富楚玉豪,之前曾经被徐真打断腿的楚天,乃是他的重孙。
这样一位老者,却已经退隐江湖数十年,从未出世,可是今天,他出现在了楚家庄园内,还跟一个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款款而谈,若是让别人看到,怕是会惊得眼珠子都掉在地上。
而年轻人的穿着虽然有些古板守旧,却是极为霸道,棱角分明的脸上,刀削一般的面庞显得极为硬朗,一双剑眉斜插入鬓,看来很像古代征战沙场的将军。
在他笔挺的后背上,插着一把古朴的木剑,剑身呈红色,似是血液流动一般。
“战天贤侄来我楚府已经月余,好像还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啊!”
楚东升手中捏着一枚白玉杯,眼中颇有些忌惮的看着眼前年轻人,颇有些敷衍意味的说道。
眼前的年轻男子叫邢战天,乃是海外邢家的传人,
说起邢家,便是楚东升都要客气几分。
当年清末义和团的首领,有一位叫心诚和尚的出家人,在义和团行动失败后,远离内陆,逃到海外,改姓为邢,取名邢心诚,在海外掌控了一个小国,自立政权,成为了一国之主。
这个邢战天,就是心诚和尚的后裔。
楚东升当年便是心诚和尚的手下!
义和团举事失败后,楚东升又经历了数次政权更迭,最后归隐,却一直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