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回应是，重重地朝她喷口气。
它从来不轻易吓人。
是人看到它总是恐惧而已。
和林微微约定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司空聆歌不再跟小白开玩笑了，朝眼前的老公寓走去。
进了大门，司空聆歌才知道司机的话并没有错。
眼前这幢建筑，从外表上来看，还算可以。
内部，就实在是有点惊人了——
发黄的白墙壁，故障得不能用的电梯，锈迹斑斑的楼梯扶手，阴灰的光线……四周，还透着一股淡淡的与霉味混在一起的奇怪味道……
司空聆歌忍不住皱了眉，林微微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司空聆歌并没有觉得这里的环境差到完全不能住人。
她只是担心，林微微一个孕妇，住这么阴暗潮湿的地方，会对孩子不好。
而且，这附近太杂乱了，楼梯里连个灯都没有，要是一不小心……
不行，得赶紧跟大哥说这件事才行。
司空聆歌和小白一起，上了四楼，来到401门口。
门铃完全坏了，黑乎乎的，根本不能用。
司空聆歌只好敲门。
结果手才刚一伸出去，铁门就“哇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司空聆歌吓了一跳，心脏差点蹦出来。
小白看了她一眼，跳起来，“砰砰——”撞了门两下。
爪子立刻沾上了脏东西，黑了……
司空聆歌无言。
这里的环境，真的不适合孕妇居住！
司空聆歌眉头又拧紧了一些。
耳边，听到房间内响起一阵脚步声。
司聆歌想，应该是林微微过来开门，侧了侧身体。
门打开，林微微出现在眼前。
和上次一样，清清秀秀的，学生气还没有完全褪去。
她穿着一件舒服的家居服，头发是扎起来的。
司空聆歌看了她的小腹一眼可能是心理作用吧，觉得有点微凸。
“不好意思，我还没换衣服，请进来稍等几分钟可以吗？”林微微声音细细的，和人一样。
司空聆歌点头，“不介意……我带宠物吧？”
“可以到我的房间。”林微微以为是小型观赏犬之类，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结果小白一进去，她表情立刻呆了，声音结结巴巴的，“这……它是狼狗吗？”
“是狼。”
“狼？”林微微刚回过神来，又呆了——
有的养狼当宠物吗？
而且——
林微微看了司空聆歌一眼，不太相信。。
还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
“是我老公养的。”
原来如此。
她就说，女孩子怎么可能养这么危险的动物。
“没吓到你吧？”
“没。”林微微摇头，这只狼长得很漂亮，除了绿幽幽的眼睛有点刺人，其他倒还好，“先到我房间吧，这里还有别的女孩子住，我怕她们会有意见。”
林微微开了门。
是一个只有十几坪的房间，虽然有点旧，但整理得非常干净，可见主人平常很用心。
没办法，谁叫这个女人是主人的老婆，怠慢不得。
司空聆歌看它这副神情，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精光。
嘿嘿……
小白露出警惕的表情：她又想做什么了。
“小白，趴地上多难受，上来坐。”司空聆歌笑眯眯的，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白眯着眼，不受诱惑。
“干嘛那么防备，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司空聆歌嘴上说没什么，表情却一副奸诈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头皮发麻那种。
女人心，海底针。
谁知道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小白后退。
“跟着上官睿在英格兰佣学校那么多年都没害怕，居然怕我一个女人？”司空聆歌故作惊讶道。
谁怕了？
它只是不想被捉弄。
这女人，什么招都有。
有次还在它的双眼圈涂黑，让它装熊猫逗女儿开心……
想起这些惨痛的经历，小白都忍不住要感叹，主人为什么会娶这么一个女人回来，还生个那么捣蛋的女儿……
每次想要捉弄狼的时候，司空聆歌和江日暖都会先给一颗糖，一个“小白小白”叫得很亲热，一个“咯咯咯咯（哥哥哥哥）”的各种讨好。
所以，对司空聆歌的友善，小白是非常警惕的。
“放心吧！我保证不在你脸上画东西，上来坐啊。”司空聆歌笑眯眯的。
小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挪动位置——
即使知道这女人又想捉弄自己，它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顺从。
谁让她是主人心爱的女人。
要是不顺从，这女人在主人的女儿上官日暖那里嘀咕几句，它就有得受了——
绝对一整天被当成马骑。
被当马骑是小事，反正小主人很轻，一点也不是负担。
真正负担的是，要骑着小主人跑——
不能跑太快，要是让小主人从背上跌下来，上官烈绝对会一刀把自己给结束了。
这年头，当只狼居然这么辛苦。
小白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对母子的。
唉……
长叹了一口气，爬到座位上去，坐好。
司空聆歌没有说话，上上下下，打量着它。
小白被看得全身发颤——
这女人，又想做什么了？
马上就要上街，她该不会，又想在自己脸上画什么吧。
“小白，你不是年纪很大了吗？为什么你看着跟以前一点也没变？”司空聆歌道，“你们狗难道没有皱纹吗？”
“嗷——”本大爷是狼，什么狗！
“抱歉，我忘了你是狼。”司空聆歌毫无诚意地道歉，“你们狼，老了也没有皱纹吗？”
我哪知道。
小白瞪了她一眼，准备闭上眼睛养神。
这女人太啰嗦了，会没完没了的。
刚趴下，脸上的肉就被捏住，往两边提。
司空聆歌在它脸上，揉来揉去的，一副在看有没有皱纹的表情。
小白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这女人在捉弄自己——
想知道它有没有皱纹，不会上网搜索啊！
再不然，去问上官知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