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亚司能想象到，烟华此时此刻的囧迫表情，“好了，不逗你了，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烟华沉吟了下，回答。
上官亚司当然不信！
烟华的性格，没有大事，绝对不会打电话。
“说吧，什么事，遮掩吞吐不是你的性格。”
“……”烟华咬了咬唇，“东方刚才派人来说，想跟我谈谈。”
“你答应了？”上官亚司想都不用想就直接知道答案了。
“嗯。”烟华点头。
管家说的时候，烟华还没想那么多，只是不想和东方冥月把关系闹僵，才答应了下来。
后来烟华仔细一想，觉得的确是有必要跟东方冥月单独谈一谈——
东方冥月、上官亚司、小谦、还有她……四个人之间，有太多的牵扯，说都说不清楚。
要彻底地弄清楚、解决掉这种麻烦的状态，就要先了解东方冥月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样，她才有可能理清楚四个人眼前这种错综复杂的联系。
“……”电话那头长长地沉默。
上官亚司正在给几个小毛头买御寒的衣服，本来挑着，政权要叫营业小姐包起来，听到烟华这句话，手上的东西一下子放了，让营业小姐先稍等，拿着走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上官亚司重新确定一遍。
烟华沉吟了下，重复了遍刚才的话。
然后，摒着呼吸，等候上官亚司的回应。
窸窸窣窣。
上官亚司似乎移动了下话筒，背景的杂音完全消失，除了浅浅的呼吸，再无其他。
烟华下意识握紧了话筒，心“怦怦怦——”跳着，有些紧张，不知道上官亚司会如何回应。
还是沉默。
上官亚司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电话那端，只有呼吸声传来。
烟华真的很紧张，想知道上官亚司心里到底什么想法，手心全是汗。
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上官亚司出声。
就在烟华以为，要一直这样漫无目的地等下去的时候，上官亚司终于开口了。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上官亚司的声音很平稳，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好像对此事一点反应也没有似的。
尽管如此，烟华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浓浓的不悦。
“你今天能赶得回来吗？”烟华问。
她已经答应了会去见东方冥月，当然是不能反悔的。
打电话，只是要通知上官亚司，免得他以为自己私下跑去跟东方冥月见面，误会了什么，又各种折腾。
当然，上官亚司能赶回来，那是最好不过。
这样，就没有话说。
要是赶不回来，烟华……
总之，她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
“约了几点？”上官亚司问。
“没有说具体。”烟华顿了一下，“几个小家伙才刚起床，还没吃早餐，要安顿好他们，才有空余的时间。”
“嗯，我知道了。”上官亚司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烟华不懂上官亚司这是什么意思，呆愕在那里，久久久久，才终于回过神来。
烟华摇头：小家伙四周岁，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字了。
以前不敢让小谦跟着自己姓，是怕魅影知道了闹，影响小谦的治疗。
现在上官亚司既然愿意接纳小谦，烟华当然是再高兴不过了。
“目彻为明，耳彻为聪，鼻彻为颤，口彻为甘，心彻为知，知彻为德……这是出自《庄子·外物》的话，挺不错的，小鬼就叫上官彻吧。”
“上官彻？上官彻……”烟华喃喃地重复了几遍，点头，有了决定，“那就叫上官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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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为了给小家伙弄名字的事，上官亚司一大早，就离开了研究去，带着小家伙的资料，去了伦敦。
上官亚司准备把资料传回s市，让上官烈帮忙，将小家伙的身份名字都定下来。
烟华留在研究所，和管家一起，照顾四个小毛头。
“烟……妈……咪……你醒了吗？”小家伙很有礼貌地敲门。
心里记挂着名字，小家伙六点半就醒了，请管家帮忙穿好衣服，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一直等到七点半，烟华平常起床的时间，小家伙才过来。
一直以来，小家伙都直接喊她的名字，突然之间改了称呼，烟华瞬间不适合。
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知道小家伙是在叫自己，“我醒了，进来吧。”
小家伙“咚咚咚”跑进来，爬到床上，钻进烟华的怀里。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上官睿他们呢？”烟华握了握小家伙的手，确定不冰后，才放心。
“小乖他们还在睡。”小家伙应着，圆溜溜的眼睛四下探了一探，没有发现另一个人，“亚……爹……亚司呢？”
小家伙扭捏了半天，还是没能够把那两个字吐出来。
“他回伦敦，替小谦办理登记名字的事了。”
“我有名字了吗？”小家伙双眼一亮。
“对啊。”
“是什么？是什么？”
“上官彻，亚司想的，小谦喜欢吗？”
“喜欢！”小家伙点头如捣蒜，兴奋地跳下床去，“我去告诉小乖他们！”
“好……”烟华话音还没落呢，小家伙已经“咚咚咚”跑得不见人影了。
烟华摇头，起来洗漱换衣服，准备带几个小毛头下楼吃早餐。
“叩叩叩——”
刚换好衣服，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小家伙又有什么疑问吗？
烟华走过去，把门打开。
是管家。
她的表情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瘾，“烟华……”
“怎么了？有事？”
“东方说，他有事，想跟你单独谈谈。”
烟华一愣。
东方冥月还要找自己谈什么？
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了吗？
而且，还专门挑上官亚司不在的时，来跟自己谈……
烟华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皱眉，考虑着，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