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低垂，脸部线条柔和着，气质雍雅，很让人胸口发烫的温和，像极了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司空聆歌本来就没有任何睡意，何况上官睿还在床畔直勾勾盯着？

呆呆地看着，半晌都无法回过神来。

上官睿有一种很惑人的气质，越看，越会被他给吸引。

特别是，他最近完全收了暴戾，事事都变得十分体贴……

司空聆歌想起小的时候，自己就经常盯着他发愣，老是需要佣人提醒，才能回过神来——

如果当年没有被方浩军掳走，照当年迷恋上官睿的程度，她估计会做出霸王硬上弓的事？

小时候岁不小心撞见父母在书房l，她就已经在策划，把上官睿强了这件事了——

司空聆歌的计划是这样的：趁着大家一起外出游玩的时候，把上官睿引到没人的地方，强了，然后……

没想到，那次的脱队，正好给了方浩军机会，对他们下手。

“还不睡？想什么这么入神？”上官睿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没什么……”司空聆歌回过神来，“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

“小时候？”上官睿手中的杂志一顿。

“嗯。”司空聆歌点头，“被方浩军带走那天，我其实计划好了，要把你骗到野外……咳……”

“骗到野外如何？”上官睿本来不太愿意去回想十几年前的事，可司空聆歌嫣红着双颊的模样，即让他来了兴致。

“就是……那个嘛……”司空聆歌吞吞吐吐，脸红得快滴出血来。

“哪个？”上官睿迷惑，一时没反应过来，司空聆歌的话。

“就是那个嘛……”司空聆歌红着脸瞪上官睿一眼，才不相信他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事实上，上官睿还真一时没想到那方面去——

当时他们都才十几岁，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想法？

“哪个？”上官睿浓眉微微蹙起，猜测着，“当时你被方浩军骗了，要联手对付我？”

司空聆歌：“……”

不是吧！

明明那么色的一个人，这会儿居然如此纯情？

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居然还能想到方浩军绑架的事上面去？

而且还把她和方浩军扯到一起——

上官睿的心里，她有那么笨吗？

笨到跟方浩军联手，对付自己喜欢的人？

司空聆歌眼角微微抽搐了下，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才被方浩军骗了！你全家都被方浩军骗！”

两个娃娃照着司空聆歌和上官睿的照片来弄，纯手工制作，花了司空楚颜不少时间。

特别是娃娃身上的新娘礼服，更是司空楚颜照着司空聆歌当天穿的婚妙，一针一线缝制的。

却没料到，送出去的时候，被上官子乐一眼看中，软磨硬泡，给要走了。

司空楚颜还想着，上官子乐只是一时新鲜，隔两天就会归还。

怎么也没有想到，才一天的功夫，自己的心血，就被弄成这个样子……

倒不是司空楚颜小气，心疼这小东西。

她只是觉得，原本喻意成双成对、幸福美满的娃娃，突然被破坏了一个，感觉特别不好。

好像……预示着未来即将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

“聆歌，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司空聆歌的声音干巴巴的，“楚颜，这个娃娃，还能修好吗？”

司空楚颜沉默了下，似乎拿着手机在研究照片，“要修好并不难，但脖子和四肢全部被利器割断，恐怕会不太美观就是了。”

被利器割断……

司空聆歌听到这几个字，胸口狠狠一抽，全身的血液瞬间都凉了——

上官子乐送来这个娃娃，意思是，如果向上官睿透露半点知行和孩子的消息，她们就会受到和这个布偶娃娃一样的下场。

是这个意思吗？

司空聆歌木然地僵在那里，胸口霜冻一样的冰寒。

上官睿感觉到司空聆歌的颤抖，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暖着。

滚烫的体温，让司空聆歌冰冷的身体，稍微回暖了一些。

“要不要我重新再做一个？”司空楚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不用了。”司空聆歌摇头，脸色苍白地看了上官子乐一眼，“有些东西，还是保持原样比较好。”

上官子乐听完，满意地笑了。

司空楚颜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好吧，晚点我让秘书过去拿。”

“嗯，麻烦你了。”司空聆歌点头。

“聆歌，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司空楚颜说。

“我知道了……”司空聆歌嘴上应着，心里却还是没办法跟司空楚颜一下子就热络起来——

毕竟，他们失散了这么多年，很多事，需要时间来修补的。

司空楚颜平时很忙，司空聆歌没有多打扰她，问候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一抬头，看到上官子乐正冲着自己微笑……

司空聆歌头皮又是一麻，下意识地抓紧了上官睿，“子乐，你还有事？”

上官子乐摇头，表面一副单纯没有心计的模样，黑眸深处，却闪着毒液一样的阴光，“聆歌姐姐，我想把盒子拿走。”

司空聆歌点头，把盒子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