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眯了眯眼,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关心妤的反叛。
没有跳起来。
也没有瞪狠狠地瞪眼。
所有正常的反应,路西法都没有看到。
关心妤只是有气无力地抬眸,看了自己一眼,又垂下去,好像把任何事都看破似的无所谓。
“……”
路西法的胸口,突然郁起一股气,什么兴趣都没了。
他先检查了一下关心妤的身体,确定除了膝盖,她的身上,只是小小的淤青,并没有伤到筋骨。
关心妤机器人似的坐在那里,被摆来摆去地审视。
路西法抖睡袍,给她穿上。
睡袍是路西法的,size完全不符合。
穿在关心妤的身上,就像一条巨大的棉被,既好像,又带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胸口非常大,不停地敞开。
丰润的饱满,若隐若现,散发着一股暧昧的吸引力。
路西法看着,血气上涌,忍不住伸手,朝关心妤的胸口爬去……
“叩叩叩。”
规律的敲门声,适时地响起。
“睿?我进来了?”雷诺的声音传进来。
路西法僵住,猛地缩回手。
“可以——”话说到一半,目光扫到关心妤的胸口,脸上瞬间乌云密布,“一分钟后再进来。”
语毕,掀开被子,直接把关心妤塞进去,卷起来,捂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颗头。
防止被子散开,路西法把所有睡袍的带子,全部接起来,捆在被子上。
确定没有任何遗露,路西法才套上衣服,去开门。
“佣人说有伤患,急急忙忙叫我过来——”雷诺进门就问情况,看到路西法衣服上的血迹,音量提高,“你受伤了?”
“不是我。”路西法淡道,走到床边。
雷诺跟过去。
看到床上,裹得像吞茧一样的人,雷诺呆滞。
“这是?”
“她膝盖上的伤口,裂开了。”路西法说。
“……”膝盖的伤口裂开,不用把整个人,都包得像个棕子吧?
雷诺眼角抽搐,突然觉得,有好几只乌鸦,从头顶飞过。
雷诺盯着关心妤看的目光,叫路西法整张脸都沉了下来,黑眸幽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检查伤口?”
突然被黑脸,雷诺有些错愕,奇怪地看路西法。
“睿,你没事吧?”目光担忧。
相处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他对家人吼的。
今天是怎么了?
如此反常……
路西法一滞,意识到自己声音反应过度了,眉一敛,恢复了正常。
“没事。”冷硬的口气。
什么声音也没有。
偌大的卧室,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气息,在空气中交融。
路西法深深地看着关心妤,半响,打破了沉静——
“为了奖赏你的胆量,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路西法把电话,塞进关心妤的手里。
“???”
关心妤疑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想砸我吗?”路西法掀唇肆笑,傲气散发,带些微目中无人的味道,“给你一次机会。”
路西法不但凑过去,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还好心地指出,自己的要害——
“这里,记得狠一点,否则没用。”
傲慢的混蛋!
真以为她不敢砸吗?
关心妤怒眸,牙咬得“咯咯”作响。
卫星电话握紧,关心妤酝酿一下,挥出去——
手腕传来割裂的刺痛。
关心妤皱眉,脸色发白。
该死!
她竟然忘了,双手被绑住这么重要的事!
关心妤气死!
尤其是抬头,看到路西法带着淡淡恶意的得逞笑容,怒火更是达到了姐姐。
“反抗我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下场。”路西法淡声开口。
关心妤恶狠狠地瞪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些人的下场。
尤其是,更不想看到,路西法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自信满满的表情。
一个悠闲淡然。
一个气愤。
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关心妤在路西法澄澈的黑眸里,看见自己气急败坏的模样。
而路西法,却悠闲地像在看马戏!
突然觉得,自己很像白痴,被路西法耍得团团转。
“想知道反抗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路西法问。
关心妤被自己的愚蠢呕死了,哪里有心情理会他?
“没兴趣知道。”接把头撇开。
路西法擒住关心妤的下嘏,扭回来,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没兴趣知道,但我很有兴趣说呢……”路西法淡然一笑,眸色深沉阴鸷,透着鹰般锋利。
“……”
“反抗我的人,一种,是死得很惨,就像之前那个女佣一样……”路西法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带着某种残酷的味道,“而另一种就是……死得更惨。”
关心妤僵硬,脸色刷白,异常难看。
亲不是因为怕路西法所说的下场,而是因为,路西法话里,提到的女佣。
虽然,女佣是路西法杀的,可关心妤却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女佣的鲜血——
关心妤真的很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想。
但不可否认,女佣的死,她有着无法脱离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