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凝视他,扪心自问,喜欢他吗?
“若你心里没有我,怎么会一次次地容忍我吻你、抱你?怎么会在我和七少之间徘徊?很早以前,你我就心心相印,两情相悦。”
“你知道吗?我们在南仓第一次相遇的那夜,我看过你的全相,从此念念不忘。虽然那时你乔装易容,容貌平平,但我记得你身上的每一处,记得你的体香……”
“过阵子,我们回江州成婚好不好?这辈子,我只想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儿女,守着我创下的那边山河天地,守着我们的基业。阿瞳,我只想对你好,只想你爱我。”
一字字,一声声,一句句,刻进了骨血,烙进了灵魂。
当一个男人强占你的身,却对你说出这番让人动心动情的情话,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慕容瞳轻抚他的脊背,细细感受他的力量,认真感受自己的心意,把他给予的狂热与渴求一点一滴地收集、品鉴、琢磨,她再也无法冰冷地应对。
一直否认心里有他,一直不肯面对自己的感情,一直逃避他的纠缠。
在这一刻,她忽然想通了,只想顺从自己的心。
她吻他的薄唇,娇羞,青涩。
萧沉冽狂喜地笑,“阿瞳,你接受我了吗?”
慕容瞳轻轻地点头。
“真好。”
他欣喜若狂,御风疾行。
那是广袤星空,漫天星辰次第绽放璀璨的光芒。
那是万仞雪巅,流风回雪里交颈火莲妖艳盛开。
那是无上九重天,浮云朵朵里逆风缠绵地飞翔。
绝美地交融!
燃热地爆发!
一个多小时后,慕容瞳在他怀里昏昏地睡去。
萧沉冽拂开她的鬓发,轻吻她的脸颊,心满意足地闭了双目。
阿瞳,你我终于成为真正的夫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睡眼朦胧地睁眸,陡然清醒,怎么睡得这么死?
她一动,萧沉冽也睁眼,原本他就是半睡半醒,时刻注意四周的动静。
“阿瞳,还好吗?”他低哑地问。
“我……”一睁眼就看见这张俊脸在眼前放大,慕容瞳有点窘,不敢看他。
“我想好了,处理完北郊大营和戍卫一队的军务,我就向爷爷请辞,我们回江州。”他兴奋道,已经想好了今后要走的路和将会遇到的重重阻碍,以及应对办法。
“还是……我跟七少说吧。”她忽然想起他的枪伤,“你的伤口还好吗?流血了吗?”
“你看看。”萧沉冽伸臂到她眼前。
“啊,流了这么多血。”慕容瞳心疼地起身,“你太用力了,你看……”
“不拼全力,你会怪我无用。”他邪气地挑眉。
“你说什么呢?”她羞涩地别开脸,雪腮瞬间红了,眉尖都红透了。
萧沉冽伸臂揽倒她,翻身压住她,“阿瞳,还尽兴吗?”
慕容瞳的红腮如花蕊娇艳欲滴,心慌气促地转过头,“我们回去吧……”
他轻吻她的鼻尖、眸心,“我宁愿待在这儿,没有人打扰我们,只有你我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的双臂撑离他的胸膛,“表妹和浅浅他们一定担心死了……还是回去吧……”
他拿开她的手,唇落在粉红的花蕊,柔吻,轻咬……
“啊……”
她轻呼。
草屋里有一些简陋的家具和不少干爽的稻草,慕容瞳还找到一个水壶,里面有水,她尝了一口,是甘甜的,应该是主人或过路的人没用完,还可以喝。
慕容瞳把他安顿在稻草上,让他喝了水。
“剩下的这些,你喝了吧。”萧沉冽把水递给她。
“我不渴,你喝吧。”慕容瞳查看他左臂的枪伤。
“你是要我喂你吗?”他似笑非笑。
她无语地斜睨他一眼,一口气把那些水喝了。
尔后,她继续查看他的伤势,“还好,只是擦伤。左腿中枪了吗?”
萧沉冽低沉道:“应该也是子弹擦伤。帮我把军服脱下来。”
“这么冷的天,脱下来干什么?”
“不脱下来,你怎么帮我包扎伤口?”
慕容瞳帮他脱了军服,取出棉帕绑在他的手臂枪伤处,“我还以为你中了两枪呢。”
其实,他的确是装重伤,不想回香叶寺,“那边有干柴,烧个火堆吧。”
她把角落里的干柴都拿来,他从口袋里取出火柴,点燃起来,火势渐大,瞬间暖和了一点。
“还有腿上的伤口呢?”萧沉冽故意问道。
“没有布包扎了。”
“把你的衬衣脱下来给我包扎。”
“啊?”慕容瞳瞠目结舌,脱了衬衣,她里面穿什么?
“还不脱?”
“……好吧。”
她咬咬牙,到角落里背对着他,先脱毛呢大衣,再脱最里面的白衬衣。
最后,再把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萧沉冽的目光好像长在她的后背,一眨不眨。
看见了她丝绸般柔滑的脊背,看见了她凝脂般的肌肤,看见了渴望多年的躯体。
慕容瞳红着脸回来,不敢看她,低着头用自己的衬衣给他包扎左腿的枪伤。
他舍命救她,还受了伤,她是应该照顾他,牺牲这一点点不算什么吧。
柴火哔啵,火光腾跃,在她的脸上映染了红影流霞,红彤彤的,娇艳勾人。
“浅浅、表妹一定急死了,我们歇会儿就回去吧。”她故意坐在一旁,离他有一段距离。
“嗯。”萧沉冽悄然抬眸看她,目光越发灼热。
“对了,你怎么也来香叶寺?”
“我担心你有危险,你果然出事了。”
“这是……意外吧。”
“你当真觉得是意外?”
“你觉得不是意外,那是什么人做的?”慕容瞳拨了拨柴火,不愿不相信那个人再次出手害她。
“偏偏是宋恬恬约你们来香叶寺,偏偏她和你表妹被匪徒掳走,有这么巧吗?”萧沉冽的黑眸浮现几缕清寒。
“我不相信宋恬恬会这样做。她看着完全没事了呀……”
“她越没事,就越有问题。你放心,回金陵后我会查清楚。”
“嗯。”慕容瞳望望后窗外面的天色,“你还好吗?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早点回去吧……”
“你扶我一下。”萧沉冽的眼底闪过一丝狡色。
她拉着他的手臂,正要架起他,忽然,他再次闷哼,坐下来,“伤口疼。”
她狐疑地蹙眉,他唐唐五省督军,再重的伤也不哼一声,皮糙肉厚的,怎么今天这么娇弱?
他忽然抱住自己,“好冷。”
慕容瞳摸摸他的额头,“好像不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