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退一尺,我自然就退一丈,扭着身子,脸上飞起可疑的红云,声音小小的,“那,那个人是谁嘛?”
“这事包在我身上,可以了吧。”
我狐疑的看着他,“不会是你上次说的司马大人家的公子,尉迟大人家的公子,镇国公的长孙,还有礼亲王家的那谁?”
“郡主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勉强。”
“那是谁?”
他故弄玄虚,“反正有那么一个人,迟早我会让他见郡主的。”
我越听越觉得有戏,声音也越发的娇嗔:“你说的啊,可别骗我。”
他似乎有些无奈,“我什么时侯骗过你,不过,你还小,晚两年再嫁也不迟。”
“不小了,我都十六了,皇后姐姐十三就嫁了,我再不嫁,都成老姑娘了。”我在心里琢磨,真要嫁给白长简,皇后姐姐以后得管我叫嫂子了吧。
“上马,跟我回去。”
“哎!”我答得清脆,站在马边,却苦着脸,“你还没教我上马。”
他摸了一下鼻子,“嗯,是该教你骑马了。”说着,把着我的腰,轻轻一送,将我放在马上,然后自己也坐上来。
我很自然往他怀里一靠,他明显一僵,却没有推开我,柔着声问,“累了?”
“嗯,跑了那么久,可不累了吗?”
白长简笑得有些无奈,在我头上拍了一下,“说你两句就跑,长能耐了。”
我心里一甜,他对我是典型的打一个巴掌喂一颗糖,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要怎么做我才高兴。
车把式愣愣的站在边上,一副梦游的表情,见我要走,终于醒过来,哎了一声,“郡主,那我呢?”
我对他挥挥手,“回去吧,你媳妇在家等着你呢!代我向她问好……”
话没说完,白长简鞭子一甩,马儿扬蹄跑起来,我的声音被风吹得很远……
我回头看了一眼,车把式牵着马到脱开的套车站着,似乎很难过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难过我走了,还是车马套不起来,回家会挨媳妇的骂?
白长简不让我往后看,把我的脸拔回来。他的手指干净修长,带着些许力度,触在我脸上,我觉得我要醉了。
总之,这一天,我过得真是跌宕起伏啊……
马儿没了负重,欢快的撒着蹄子跑,白长简被脱开的套车阻碍了一下下,和我们拉开了距离。我一得意,回头对他比了个手势,大概把他惹毛了,居然身子腾空,脚在马头上一踩,大鹏展翅向我扑来。
我吓得大叫,“车把式,快跑!”
然而,不同凡响的车把式也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白长简拎起来,就象大鹏鸟爪下无力反抗的小鸡仔。
白长简稳稳落了地,而我腿发软,直接拿屁股坐地,白长简赶紧又把我拎起来,伸直手臂,就那么远远拎着,真是个狡猾的狐狸,我短胳膊短腿,想打他都打不到。
感觉自己能站稳了,我喝道:“撒手!”
他很听话的撒了手,我的脚跟终于落了地,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我吁了一口气,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白长简也生气,“这话应该我问你,好好说着话呢,你跑什么跑,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我跑我的,你凭什么追我?”
“凭我是你兄长!”
我冷笑,“狗屁兄长!”
白长简:“……郡主说话不能这么粗鲁。”
“你没想到吧,我其实比皇后姐姐还粗鲁,姐姐好歹是相府里长大的,我可是胡同里长大的,别说骂架,打架我也不怵。”
白长简放缓了语气,“算了,不跟你吵,跟兄长回去吧。”
“我不回去,”他左一个兄长,右一个兄长,我受刺激受大发了,指着一旁当了半天吃瓜观众的车把式,“我要嫁给他。”
车把式:“……”
白长简:“……”
两人的表情如初一辙,都象被雷劈了似的,面容有些扭曲。
半响,白长简说,“胡闹!”
车把式搓着手,笑得很羞涩,“殿下这话当真?”
“当然是假的。”白长简替我回话。
“不,是真的。”
“不行。”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