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怔怔的看着两位嬷嬷手里的襁褓,傻眼了,这么快就生了?都没听到她喊几声就生了?真的假的?
不等他回过神来,后边一窝蜂的人涌上前去争着看孩子,把他和孩子隔开了。
皇帝看着一张张喜笑颜开的脸,总觉得跟做梦似的,透着一股子不真实,他做好了要揪心拧肺的准备,再去掉半条命,没曾想,情绪还没到那个份上,一切都结束了。
他踮着脚,透过人群,看了看两个孩子,皱巴巴的小脸,眼睛半睁着,好奇的看着众人,他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有酸涩涌上喉头。
他悄悄从边上绕过去,进了屋子,空气里有浓郁的血腥味,地上依旧有污浊的装着血水的盆子,床上躺的的人尽管有些疲倦,可眼睛那么明亮,笑容那么烂灿,她向他伸出手来。
皇帝三两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好姑娘,真给我长脸,一下就生了俩。”
白千帆笑嘻嘻的,“还真让魏太医说着了,生二胎真没那么难,一使劲就出来了,顺畅得很。”
皇帝:“……”还好没说跟拉泡屎似的。
“就跟拉泡屎似的。”
皇帝:“……”
白千帆说,“你抱抱我吧。”
皇帝立刻俯身抱住她,都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拥抱着,白千帆眼里渐渐泛起水雾,这滋味太幸福,让她忍不住要流泪。
“看到孩子了么?”
“看到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都长得象你,漂亮极了。”
“瞎说,刚生出来,哪里看得出象谁。”
窗外,春光正好,夫妻俩个都有些感慨,彼此泪眼相对,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他们通通尝了个遍,可人生就是这样,在苦中作乐,在甜中忆苦,珍惜所有的岁月,感恩路途中的贵人。没有酸甜苦辣,人生便不完整,经历了,才会成长,忘记所有不好的事,记住所有美好的时光,心里不留阴暗,阳光便如影相随。甜也有,苦也有,这才是圆满。
全文完!
又是一年春来到,桃红依旧,青竹如昔。
在充满希望的春季里,皇后娘娘有了分娩的迹象。一时间,整个禁宫都惊动了,走在路上的宫女太监们看到谁都要问一句,“娘娘生了么?”
承德殿更是如临大敌,人仰马翻,魏太医带着太医院二十几号人都侯在外头,天气并不炎热,人人后背都是湿的,因为皇帝象头暴躁而凶猛的兽,不停的在庭院里踱着步,走到魏仲清跟前,问他,“你不是说生第二胎就跟如厕似的,一下就拉出来了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头一次生产的阴影象座大山一样压着皇帝心头,他没法让自己安静下来。况且这回是双胎,万一难产,万一……他不敢再想下去。
“皇上,”魏仲清抬手抹了抹额头的汗,“刚刚接生的嬷嬷出来说了,娘娘刚破了一点羊水,还不到时侯。”
上次也是这样,先破了羊水,没有了羊水的润滑,生起来十分艰难,产妇要受老大的罪,皇帝捏着他胳膊的手不觉用了力,“羊水都破了?那,得想办法啊……”
宁九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凑过去说,“皇上,您再捏下去,魏太医的这条胳膊就废了。”
皇帝这才回过神来,松开了手,魏仲清感激的朝宁九笑了笑,轻轻动了动胳膊,还好,骨头没事,不过皇帝下手忒重,青紫印肯定是有了。
宁九安慰皇帝,“皇上,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不受罪哪能生得出呢,一会就过去了,您别担心。”
皇帝:“……”嗯?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随即对他瞪眼睛,“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都多大一会了,过去了么?”
宁九:“……”当初绮红生孩子的时侯,在里头扯着嗓子叫痛,他急得不得了,皇帝就是这么安慰他的,怎么到他这里,就行不通了?
郝平贯也过来劝,“皇上,娘娘有经验,魏大医也说了,生第二胎比第一胎容易,娘娘没那么遭罪,您是娘娘的定心骨,您要乱了,娘娘可怎么办?”
这时,月桂出来了,皇帝忙问,“生了么?”
“回皇上,还没有。”
皇帝怒,“没生,你出来做什么?”
“娘娘在吃面,说少了醋,奴才去拿醋。”
皇帝愣了一下,都什么时侯了,怎么在吃面?
他走到廊上去,贾桐拦住他,“皇上,现在不可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