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小太监一见,有些慌神,忙要过去,被郝平贯低声喝住,禁宫是个让人没法喘大气的地方,难得帝后玩得这样痛快,便随他们去吧。
皇帝摸到白千帆的手,轻轻扣住,“你看,这禁宫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差,一样能痛痛快快的玩。”
白千帆扭过头来,嘟起小嘴,“檀奴,亲亲我。”
皇帝心一紧,忙俯身过去衔住她的唇,轻轻厮磨,雪,不知道什么时侯又下起来了,星星点点,漫天飞舞,无声的坠在他们头上,身上……
在雪中亲吻的帝后浑然不觉,眼里只有彼此,雪是冷的,他们的心却是火热的。
四周万寂俱静,离得很远,有侍卫拦在路边,不许任何人走动,宁大人有令,若是惊着皇上和皇后,自己去刑房领板子。
不敢在地上躺得太久,皇帝收起自己的心猿意马,把白千帆拉了起来,“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皇帝故意卖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带着她往北走,过了夹道,在一排他坦屋前停下来,指着其中一间说,“你进去看看。”
白千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依言挑了帘子进去,屋子很小,弥漫着药香的味道,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听到动静,扭过脸看门口,四目相对,皆是一惊。
白千帆惊喜的叫:“小双。”
余小双却愣愣的看着她,“您是?”穿戴得这样富丽,长得这样好看,不是她能认得的人吧,可那双眼睛为何那样熟悉?
“是我,我是大双。”她过去握余小双的手,“仔细看看,认出来了么?”
余小双仔细打量她,虽然样子变了,声音也有变化,但她认得那双眼睛,是她的姐姐余大双,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姐姐!”
白千帆抱紧她,“你身子骨还没好,别哭,你没事,姐姐真高兴。”
皇帝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抱在一起的身影,嘴角露出了笑意。
皇帝走进屋子,见白千帆懒洋洋坐在南窗边,出神的望着外面。
他放轻了脚步,悄悄走过去,一把蒙住她的眼睛,故意变着腔调问她,“我是谁?”
“檀奴。”
她答得懒洋洋,尾音微翘,象羽毛划过他的心上,带出微微的酥意。尽管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他爱听她这么叫他。
皇帝硬挤在她的大椅里,顺着目光望出去,“看什么呢?”
“看雪,铺天盖地的,下得真大。”
皇帝把她搂在怀里,去摸她的手,“开着窗,不冷么?”
白千帆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皇帝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低头端详她,“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白千帆过了一会才答,“生活再艰难,我也想活着,为什么有些人能够轻易的死去?”
皇帝知道她是在说修元霜,尽管她们两个互不喜欢,但修元霜的离去还是让白千帆很是唏嘘了一番。
“想那些做什么,咱们好好活着就行了。”
白千帆抬头看他头上的冠,“做皇帝真的好么?”
皇帝苦笑,“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做这个皇帝。”
“如果你不当皇帝,咱们就可以到外边游山玩水,过快活日子去,唉,我是真不喜欢禁宫,地方大,空旷,人气儿不足,有时侯走在夹道里觉得凉嗖嗖的,人分三六九等,一层压一层,大都是踩低拜高的主,最可怜是低等奴才,连只蚂蚁都不如,死了就死了,也没人过问。还是外头好,凭本事吃饭,天高地远,想去哪就去哪……”
皇帝越听越不对劲,握紧她的手,“你不是又想出宫吧,朕可把丑话放在前头,你想干什么我都依你,唯独出宫不成。”
白千帆斜眼睨他,“你把我看得牢牢的,我出得去么?”
皇帝哼了一声,“你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一流,我不看紧点,万一给跑了,我上哪找媳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