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明知道皇上的用意,你还背锅,真有个闪失怎么办?”
贾桐撇撇嘴,“我要连个孩子都看护不好,不成废物了么?再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出宫,宁九都派了暗卫在后边,不信,你叫人半夜来敲咱们家的门,一准被悄悄拿下。”
对于墨容麟的安危,绿荷倒不担心,皇城根下,又有这么多人护着,能出什么事,她怕的是贾桐教不好墨容麟,倒头来不落好。
刚把墨容麟安置在热坑上,就听到他啪啪啪连打起了连环屁,绿荷自己没孩子,最是宝贝他,忙问贾桐,“你给殿下吃什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就几个烤红薯,大概胀了气,放出来就没事了。”贾桐边说边嫌弃的看着墨容麟,“你把我家的被褥都打臭了,改明儿得赔我。”
绿荷一听,随手抓着坑上的鸡毛掸就往他身上扑,“谁让你给殿下吃烤红薯的?这么金贵的人能吃那种粗食么,还吃了几个,你猪脑子啊……”
贾桐被她扑得猫弹狗跳,在屋里乱窜,“不就几个烤红薯么,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哎哟,疼死我了,徒弟哎,你吃香的打臭屁,凭什么挨打的是为师,你得补偿我……”
墨容麟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面,笑得前俯后仰,就跟为了凑热闹似的,连环屁又啪啪啪响起来。
等到绿荷追累了停下来,贾桐倒在坑上吭哧吭哧喘粗气,墨容麟爬到他身边,拍他的脸,“我叫你一声干爹吧。”
贾桐愣了一下,一骨碌坐起来,“你说什么?”
“我为我挨了打,我叫你一声干爹吧。”
绿荷听到,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要命的事,他何德何能,怎么能当殿下的干爹呢?”
“我背着人叫,不让人听到就是了。”
贾桐是个不怕死的,他如今就稀罕一声爹,甭管是干的是湿的,叫爹就行。
“那你叫我一声。”
墨容麟叫得清脆响亮,“干爹!”
贾桐亦答得响亮,“哎!”
绿荷有些眼热,也顾不上合不合规矩,反正门窗都紧闭着,没人听到,她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呢?”
“干娘。”
“哎!”她眼眶瞬间红了,一把抱住墨容麟,不是因为他是太子,而是这声娘她盼得太久太久。
皇帝在南书房批折子,郝平贯轻手轻脚走进去,“皇上,贾桐又把太子殿下带家去了。”
皇帝,“嗯,知道了。”
郝平贯舔舔发干的嘴巴子,“皇上,太子殿下是金枝玉叶,到贾桐家里夜宿,不合规矩。”
皇帝不以为然,“无妨,绿荷会照顾好他。”祸害贾桐去吧,总得让他喘口气儿。
郝平贯踌踌了一下,“皇上,今儿个内务府来报,说,西五所东厢房一溜排的窗户纸都给捅了窿窟……”
皇帝皱眉,“朕还管这破事?”
“说是太子殿下拿弹弓打的。”
皇帝笔一滞,“叫他们补上就是了。”
“碧福宫前的那几只白鹤,被泼了油彩,糊了眼睛,都奄奄一息了。”
皇帝头也不抬,“又是太子做的好事?”
郝平贯犹豫了一下,“……也许是贾桐。”
皇帝语气肯定,“不,是太子做的。”
“皇上,奴才以为,把太子殿下交给贾桐,并不合适,他会把太子殿下教坏的。”
“不要紧,他娘亲说了,孩子要散养。”
“可皇上,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是未来的储君啊。”
皇帝放下笔,“朕知道,正因为他将来要困在这座禁宫里,所以朕才让他撒着欢的玩,朕不想让他跟朕一样,成为一个无趣的人,至于贾桐,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当太子的玩伴。”
郝平贯张了张嘴,没再说话,皇帝都这样说了,他还操什么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
贾桐带着墨容麟出了宫门,正要钻进轿子,墨容麟扯住他,“不,我要骑大马。”
“骑马风大,还是坐轿子暖和。”
墨容麟坚持:“不,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