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试图解释:“公主请息怒,我不是,我……”
舞阳公主怒气冲冲,拂袖进了寝卧,皇帝转身对晋王说,“走吧,她不会再出来了。”
兄弟俩个默默步出了后殿,沿着花径一路往承德殿去,晋王欲言又止,瞧一眼皇帝又忍住了。
皇帝却突然笑了,问他,“你觉得他象千帆么?”
“确实如老佛爷说的,一模一样,”晋王感慨道:“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相象之人,实在难以想像。”
“如果,她就是千帆呢?”
晋王脚步一顿,骇然,“皇兄的意思是……”
“南原的舞阳公主就是白千帆。”
“啊?那,那,皇嫂她,你们怎么……”晋王被这个消息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皇帝叹了一口气,“分开这么久,多少有些生疏了吧,身份变了,心思也变了。”
晋王不解,“既然舞阳公主就是皇嫂,皇兄为何不公开?连老佛爷都不知道。”
“大婚那日再公开吧,”皇帝望着前方,目光闪烁,声音有些低沉:“可朕希望那不是真正的她。”
晋王又不懂了,“皇兄不是一直盼着皇嫂回来么,怎么又希望不是真的……”
皇帝笑了笑,说了一句颇为高深的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说完便上了辇,扬长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晋王独自站在那里发呆。
晋王发完呆又发愁,事黄了,等在慈安宫抱厦里的姑娘们怎么办?瑞太后说让他自个受了,他那个后院还能塞得进人么,再说,弄几个长得白千帆的留在身边,皇帝知道了能饶他?
晋王越想越发愁,一甩袖子不管了,人留在慈安宫让老佛爷想办法吧,反正当初这事是老佛爷挑的头,他只管办事,如今到好,事办成了,正主子却回来了。他坐在辇上的时侯还在感慨,缘份这东西真是可怕,皇帝和白千帆一次两次分开,眼瞅着断了,却总能再接回来。
瑞太后正抱着猫儿闭目养神,听说晋王爷来了,眯着眼笑了一声,“这个不着四六的晋王一走这么久,总算回来了。”拍拍怀里的猫让它自个下去,刚坐正身子,晋王迈着大步进来了,揖手躬腰给她请安。
“儿臣给老佛爷请安。”
“快起来,”瑞太后亲自扶起他,“差事办得怎么办?”
晋王眉飞色舞,“江南可真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出美女,您别说,还真给我寻摸到几个,我让她们在殿外侯着,叫进来给您瞧瞧?”
瑞太后苦笑了一下,“哀家问的是你去江南督办织造的事情,那件事啊,黄了!”
晋王有些意外,“怎么黄了?”
“皇帝马上要大婚了,你知道吧?”
“知道啊,娶南原的舞阳公主嘛。这我哪能不知道。”
“你见过舞阳公主么?”
“那倒没有,听说是个绝色美人,住在老佛爷的后殿里,”晋王笑着一挑眉,压低了声音,“我倒是想见见,就是有点不合规矩吧?”
瑞太后叹了一口气,“是不太合规矩,大婚那日再见吧,其实见不见的也没什么,你见过从前的楚王妃,她和楚王妃长得一模一样,有个模子摆在这里,你找的那些没用了,自个受着吧。”
晋王张大了嘴,这消息太让人惊讶了,他有些不信,“真的一模一样?”
“你要不信,她就在后殿,你去瞧瞧。”
晋王呆了半响,“那,皇兄一定高兴坏了吧。”
“他应该是高兴的吧,可惜那舞阳公主不怎么待见他,打中秋后,皇帝一次也没来看她,哀家真是发愁,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入他眼的,又不对付,将来成了婚,不定怎么别扭呢。”
晋王嗬了一声,“皇兄这样的人物,舞阳公主还不待见,她眼睛长头顶上了吧?”
“哀家老了,好些事看不明白,是不是非得这么别扭着才舒服?你和他亲近,得空劝劝皇帝,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感情的问题上放不开,后宫里那么多女人,非得在一棵树吊死,绕来绕去就绕不开一个白千帆了?”
两人正说话,听到外头黄有道扬起了声音,“给万岁爷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