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蓝文宇心里暖洋洋的,倒底是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亲昵。
他说了声好,抓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心里甜滋滋的,到外头叫了人进来伺侯,自己到前头招呼宾客去了。
一到前头,宾客们把院里的席都坐满了,见到他,个个起来拱手向他道喜,他人逢喜事精神爽,扬着笑脸一一应酬着。
好不容易脱了身,叫管事的把礼式筹备起来,准备拜堂,管事的却说吉时已过,大祭司算了卦,还要再等一等。
蓝文宇无奈,只好叫大伙儿先吃起来,吃到一半再观礼也是可以的。
他在人群里穿棱着,身边跟着几个长随,替他挡着酒,拜堂前,他一滴酒都不能沾,怕白千帆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高兴,毕竟是大喜的日子,总得把新娘子哄高兴了,才好洞房呀。
酒过三巡,管事终于跑过来告诉他,“将军,吉时到了。”
蓝文宇很高兴,“那快请公主出来行礼吧。”
话音刚落,喜娘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把他拖到一边,“将军,坏事了,公主不在房里。”
蓝文宇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啪”的断了,他其实隐约有些不安,又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不好让人看出来,使劲压着,结果真的出事了。
他急忙赶到新房,房间里一切照旧,和他出去前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地上倒了一个人,穿着大红的嫁衣,可那不是白千帆,是他叫进来伺侍白千帆的丫环,此刻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他心里怒火滔天,气得不行,他可不管什么男人女人,气起来照打,一把抓起那丫环噼里啪啦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打得她鼻清脸肿,可好歹是被打醒了,摇晃着肿胀的脑袋,目光虚散的看着蓝文宇。
蓝文宇狠狠将她一墩,“说,公主哪去了?”
丫环还是呆呆滞滞,可眼神终于聚了焦,看清了抓着自己的是蓝将军,顿时就哇哇哭叫起来,“将军,公,公主跑了,她打晕了我,跑,了……”
蓝文宇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从丫环嘴里说出来,让他心里又添了一把堵,他面色发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传我的令,全城戒严,搜捕舞阳公主!”
蓝文宇正心神不宁,余光里,白千帆的眼皮子似乎动了动,他立刻凑上去,压着嗓子问,“囡囡,你怎么样,好些了么?”
白千帆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有些茫然,“我这是在哪?”
“在咱们的新房,你忘了,今日是咱们成亲的喜日子。”
白千帆哦了一声,撑着床慢慢坐了起来,“这么快就成亲了,”她扭头四处寻找,“我的麟儿呢?”
蓝文宇就跟被雷劈了一下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不相信似的,“你说谁?”
“我的孩子,我的麟儿,”白千帆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蓝文宇掩饰的咳了一声,“哦,我,我没听清楚。”
“麟儿呢,今日我成亲,他要做撒花童子的。”
蓝文宇没吭声,探究的看着她,心里很是纳闷:她记起了墨容麟,却忘了墨容澉,提起成亲好象理所当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麟儿的事,我晚点再跟你说,眼下吉时都快过了,咱们赶紧去拜堂,前头宾客们都等着呢。”
“不行,不说麟儿在哪,我哪儿也不去。”白千帆抱着双臂坐在床头,寒着脸,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蓝文宇知道她的性格,平素好说话,可较起真来,还没谁拧得过她。
他认真的看着她,“你记得麟儿的爹是谁吗?”
白千帆蹙着眉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印象总是很模糊,我就记得是阿哥把我们母子接回来的,母皇说我以前吃了太多苦,所以要补偿我,我想,我以前过得应该不是很好。”
“让我来告诉你吧,”蓝文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麟儿的爹是东越的皇帝,但是他把你们母子抛弃了,所以陛下才让大皇子把你们接回来。”
“麟儿爹为什么要抛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