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抚了抚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最近脑子不太好使,记性差,对了,我是不是有个哥哥?”
如玉诧异的看她一眼,“公主的阿哥是齐王殿下,他出远门去了。”
白千帆哦了一声,“他去很久了吗?我都快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是,殿下外出很久了,公主若是想他,可以给殿下写信。”
白千帆摇摇头,“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
蓝霁华很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看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史莺莺,“刚刚在念唠我吧,别想了,我回来了。”
史莺莺刚看到他时,确实有些惊讶,但等她走下楼梯,一张脸垮了下来,“你还知道回来啊?自己去瞧瞧账本子,欠店里多少银两了,每天劈柴挑水都不够还的。”
“你这人,太没意思了,刚见面就提钱,”蓝霁华从怀里掏了两锭银子往柜台上一放,“够还债了吧?”
史莺莺眼睛一亮,拿起银子细细看了看,只差没上嘴咬了,问,“哪来的?”
蓝霁华挺了挺胸膛:“我是个江湖剑客,杀富济贫时给自己留了两锭。”
史莺莺有些不相信,“就两锭,没有了?怎么不多留两锭?”
“没有了,”蓝霁华拎着荷包晃了晃,果然空空如也。
史莺莺啧啧啧:“看来你不是个纯粹的侠士,杀富得来的银子不应该全部拿去济贫吗?怎么自己还昧下两锭?”
蓝霁华叹气摇头,“莺莺啊,有时侯你矛盾起来,真让人无言以对,刚刚还埋怨我留少了,现在又说我留钱不对。”
史莺莺把两锭大银收进银箱锁上,再放进柜子里锁上,转身答:“我首先是个商人,其次是个有良知的商人。”
蓝霁华:“……”这下他真的无言以对了。
白千帆捧着那枚烫手的金印,哭笑不得,呵呵呵打圆场:“麟儿他喜欢金子,看来是想做个商人啊。”
蓝浓华站在人群里阴阳怪气道:“毯子上的金元宝可不少,怎么没见他拿?小小年纪,野心倒不小。”
虽然是犯了忌讳,但大家并不知道墨容麟的真实身份,只要他改姓蓝,将来长大了,是有机会竞争皇位的,可如果知道墨容麟是东越的储君,这事就大大的不妙了,为了以防后患,除掉他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白千帆正要反驳,听到一个清朗的笑声,“这小子眼睛真毒,知道金印的成色比金元宝好,也比金元宝重,论斤两算,值钱多了,是个会做买卖的!”
边上的人都七嘴八舌附合起来,“小王子将来做皇商,国库足不足就靠他了。”
“瞧着就是个伶俐的,做买卖一准错不了。”
“见人就笑,象个买卖人啊。”
“……”
蓝浓华横了蓝文宇一眼,低声说,“要你帮什么腔,以为人家会领情吗?”
蓝文宇不以为然,“那小子是个做买卖的苗子,一脸奸滑相。他将来不做商人,可惜了。”
蓝浓华撇撇嘴,没理他。
白千帆小心翼翼观察着蓝柳清的脸色,君王有多忌惮这种事,她是知道的,曾经墨容澉就孩子胎记的事情跟她说过这里面的险恶,所以她一直亲自照顾墨容麟,从不让墨容麟和其他人太亲近,以免发现了他头上的小金龙。
好在蓝柳清脸色如常,听着大家的议论声,笑意在嘴角漫延。
无论如何,这场热闹盛大的周岁宴在非常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白千帆抱着墨容麟回平乐宫,走的时侯,她无意中回头,看到蓝文宇朝她扬眉笑,平时她是不理睬的,但今天他帮她说话,于情于理,她也回报了一个笑容,蓝文宇似乎很高兴,有点得寸进尺的意思,立刻好一通挤眉弄眼,比平时更象个无赖了。
白千帆默然回过头去,关于蓝文宇,她并不太了解,所知道的是他是蓝柳清堂兄陵王的儿子,是南原的护国大将军,也是王位的竞争者,不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走了,蓝清柳却独独把他留了下来?
等人都散完了,蓝柳清问蓝文宇,“你怎么看?”
后者懒散一笑,“把一切危胁掐灭在萌芽的时侯,这是您教我的。”
蓝清柳想了一下,“杀他不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