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莺莺微红了脸,从蓝霁华身上下来,狠狠剐他一眼,“谁让你接的?”
蓝霁华做了好事还落埋怨,有些无奈的笑,摊着手,“谁让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呢?”
杜长风一想起刚才的事,不由得怒气驳发,指着史莺莺,“姓史的,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又没有卖给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
史莺莺叉着腰做泼妇状:“姓杜的,咱们拜了堂成了亲,你就是我的人,我宁愿死,也不当弃妇,”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还有寡妇!”
“你明知道我当初是迫不得已……”
“那我不管,成亲拜堂……一样也没少,你不能翻脸不认人。”
杜长风:“……”每次说到这个话题,他就哑了声,确实是拜堂成亲了,十里八乡的亲朋好友都来喝了喜酒,要否认,说不嘴响。
史莺莺指着他的鼻子,“你说,还走不走了?”
“我是王爷亲点的将军,要打仗了,我得回去复职。”
“得了吧,王爷是亲点了你,可他又亲自罢免了你,不然你能来这里?将军就别想了,那是下辈子的事了,以后老老实实跟着我经商吧。”
杜长风说不过她,扭头进了屋子。
史莺莺探头看了看,见他往楼上去了,压低了声音数落蓝霁华,“你不能早点接住我啊,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蓝霁华不觉好笑,“刚才还埋怨我不该接你,现在又怨我接晚了,你这闹的倒底是哪出啊?”
“废话,”史莺莺白他一眼,“要不是知道你能接住,我能舍命往下跳吗?”
消息传到西北的时侯,杜长风正在屋顶上修补昨夜被冰雹打破的瓦片,听到那句“楚王妃与小世子双双遇难……”只觉眼前一黑,一个趔趄从屋顶上摔下来。
史莺莺正处在震惊当中,就见一团黑影从上面砸下来,她本能的尖叫,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飞快的掠过来,将她轻轻一推,转身又将上面落下来的杜长风接住。
和史莺莺说话的驿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这个消息过于震惊,但也不至于让人从屋顶上摔下来吧……
出手相救的人自然是蓝霁华,除了他,还有谁能在半空转得这么飘逸好看。他怀抱着杜长风,朝史莺莺眨了眨眼睛,“我又救了你一次。”
史莺莺觉得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怪诞……等等,这个时侯她不应该琢磨这些,顾不上昏过去的杜长风,一把扯住正要转身的驿官,“你说的可是真的?楚王妃和小世子双双遇难?”
“自然是真的,”驿官说道:“这种话能胡乱说吗?”
史莺莺揪住他不放,恶狠狠的问,“谁干的?”
驿官被她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抓着我做什么,我就是个传递消息的,快松开,我还要去千叶城送信。”
史莺莺迟疑了一下,松了手,驿官整了整衣襟刚迈步,又被一只手揪住了,力道之强劲,勒得他简直喘不过气来,再一看,是从屋顶上掉下来的那个男人,凶神恶煞,眼冒寒气,声音象从齿缝间挤出来的,“说,谁干的?”
驿官结结巴巴,“……不,不是我……”
史莺莺在边上插话,“自然不是你,你没那个能耐,告诉我们,是谁把楚王妃和小世子害了?”
“我,我哪知道啊,就,就说了楚王妃和小世子双双遇难,没,没说谁,干的……”他一面说,一面觉得揪在他衣襟上的手在不断的收紧,卡得他本能的踮起脚来,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蓝霁华提醒杜长风,“再用力,他就要被你勒死了,快松开,他后边还有话。”
杜长风听言,手一松,力道消失,驿官身子一软,往下滑溜,被蓝霁华接住,“还有什么,快说。”
其实不能说的,那是军事机秘,不过以他的经验,到这个时侯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吧,路途有时间差,说不定现在已经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