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珠儿的心不住的往下沉,这一幕太刺眼,她有些看不下去,索性起了身,回自己房间去。
明明刚才墨容澉已经把白千帆放下了,怎么她一哭闹,他立刻就妥协,不应该是大嘴巴子抽上去,大声的训斥她吗?为了一口螃蟹把小世子弄没了,这是多大的罪啊,他怎么就于动无衷?
她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倒底有什么魔力,怎么可以把一个男人改变得如此彻底。
再睁开时,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差点叫出声来。
“太子哥哥,你进来怎么悄没声息的?”
太子直起腰,嘴角扯着一丝淡笑,“我看是你做贼心虚吧。”
“我不明白太子哥哥的意思?”
“珠儿,这个世上最懂你的人是我,”太子负着手在屋里踱了几步,再看她时,脸上表情显得有些严肃,“我说过了,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你为什么不听?”
皇甫珠儿极力否认:“太子哥哥是怀疑我吗?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既然这样,便让楚王自己来问你,”太子直视她,“他一旦生了疑,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说实话,不然,你以为他煞神的名声哪来的?”
皇甫珠儿脸色一白,“太子哥哥……”
“不要怕,”太子见吓到她了,温声安慰道:“珠儿,从始自终,我和你,都是一边的,但是这个孩子,必须顺顺利利的生下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皇甫珠儿的脸上慢慢回了血色,她怔在那里许久,说,“如果我告诉你,你能让三哥哥不怀疑到我头上吗?”
“这个自然。”太子拉她坐下来,“把事情都告诉我,我来安排。”
大夫们在墙边站成一排,听到了床边的对话,心想,一点蟹腥味倒不至于滑胎的,那位小娘子肯定是嘴馋偷吃了,只是气氛如此压抑,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皇甫珠儿坐在椅子上,用余光偷偷观察墨容澉,他听了自己那番话,闷声不吭的,虽然还怀抱着白千帆,但安抚的小动作没有了,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杜长风的事,他不在意,那么孩子呢?孩子他也不在意么?倒底是自已的血脉,总该有所触动吧。
他该看清楚了吧,如此没担当的女人,怎么能当王妃?为了嘴馋,生生把孩子闹没了,这样的女人应该痛打一顿再赶出去,就算舍不得,他心里总该有个疙瘩了吧?只要生了间缝,他们的关系就不再是牢不可破,再加上孩子没了,她有信心,终有一天,她能挽回自己的脸面。
不经意扭头,却看到太子正看着她,洞悉的目光在她脸上绕了一圈,又收回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心里咯登了一下,摆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
太子却走到大夫们面前,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夫人没有吃螃蟹,却吃了别的东西,导致同吃了螃蟹相似的症状?”
皇甫珠儿脸色微变,袖子底下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太子……为什么……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半响才有人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万物相生相克,有其一,就有其二,只是我们不清楚夫人都吃了什么……”
太子扬声叫人,吩咐道:“把玉堂春给我封住,一干人等都带过来审问,楼上的屋子叫掌柜的清场,说我都包下了,损失照补,闲杂人等一律不能上楼。”
太子干脆利落的吩咐下去,墨容澉似乎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说,“多谢二哥。”如果事情真的有猫腻,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门外有人朗声应答:“属下听令!”
几个大夫越发胆颤心惊,心想,这些倒底是什么人啊,不通过官府,怎么就敢擅自抓人?
皇甫珠儿默了一下,说,“三哥哥,此事还是不宜闹大的好,毕竟身份……”
墨容澉冷冷一晒:“我儿子都快没了,还顾及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