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揉了一下眼睛,问白千帆:“王妃,还要等到什么时侯?”
白千帆踮起脚看了一眼窗外,说,“差不多了,走吧。”
于是三个人轻轻打开门,缩着身子,顺着墙边鬼鬼祟祟往院门走去,院门是插了门栓的,月香和月桂,一个推,一个拉,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把厚重的门栓一点点拔开,白千帆轻轻推门,木门发出很细小的声响,她赶紧停住,三个人屏息静气等了一会,见外边没什么动静,于是再推,等推到刚好容一个人的身子时,白千帆从那条窄窄的缝隙里钻了出去,接着是月桂,再是月香。
四周黑漆漆的,借着月光,倒还辩得清方向,三个朝路边那棵歪脖子树摸去,月桂还抽空低声嘀咕了一句,“瞧,没人吧。”
话音刚落,两个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王妃这么晚是要到哪里去?”
白千帆站直了身子,吁了一口气,出现了就好,再不出来,她可真的走了!
她瞪着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门口,快从实招来,否则就对你们不客气!”
月桂月香象看傻子一样看她,不懂她这样威胁的底气从何而来?她们这边三个弱女子,对方两个魁梧壮汉。万一是匪徒怎么办?
但那两个人对白千帆很是恭谨,“王妃不要害怕,我们是楚王爷手下的亲卫,王爷派我们在此保护王妃。”
“除了你们,还有人吗?”
说话的这位曾经参加过杨树里胡同的战斗,对身陷混战而临危不乱的楚王妃很是仰慕,她一问,他便老老实实招来,“回王妃的话,除了我们,还有两个,他们正卯时过来换班。”
白千帆这才对月桂嘿嘿一笑,伸出手去,“看到了吧,我赢了,拿钱来。”
月桂是干脆的性格,愿赌服输,把手里的几个大子往白千帆手上一拍:“王妃果然是火眼金睛。”
服伺墨容澉睡下,绿荷把多余的灯熄灭,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账幔放下,自成一个小小天地,一片幽光里,墨容澉怔怔的望着账顶出神,太多事情在他脑子里闪现,让他无法睡眠。
突然,有脚步声轻缓的传过来,他听得出不是绿荷,也不是绮红,除此之外,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他坐起来拔亮了灯,拿过袍子披上,从账子里出来,
皇甫珠儿一进门就看到站在床边的墨容澉,不由得有些慌张,“三哥哥,你,你怎么还没睡?”
墨容澉没说话,只是探究的打量她,她拢着珠光色的披风,底下大概没穿太多衣裳,显得身子单薄而纤细,她两只手紧紧抓着披风的系带,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向他靠近。
墨容澉把目光移到她脸上,“这么晚,你来找我有事吗?”
皇甫珠儿垂下眼帘,昏黄的灯光里,她的脸一点一点染红,连露在他面前的脖子也是红通通的,她没有吭声,轻轻解开了披风的系带,披风滑落到地上,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亵裤,她的声音低如蚊呐:“我,我今晚想,想睡在这里。”
倒底是大宅门里出来的千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慌张羞涩,可她想,墨容澉一定是愿意的,他那么喜欢她,为了保她的命,连兵权都交了出去。他们认得很久了,可从来没有走到这一步,她想他一定会欣喜若狂,会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床上去。
可是等了一会,视线里的男人毫无反应,她有些奇怪,悄悄抬了眼,墨容澉并没有她想像的兴奋和喜悦,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声音也很平静,“珠儿,你这是干什么?”
她羞得几乎要哭了,语无伦次:“我,我以为,你会高兴,我不是,我……”
“回去吧,”他打断她,“我们还没有成亲,我断不会让你这样不清不白的跟着我,这对你不公平。”
“那,我们,什么时侯,我是说……”
墨容澉捡起地上的披风,重新替她系上,“珠儿,皇兄虽然说了不动你,但也不允许我大张旗鼓的娶你,这些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拍拍她的肩:“别想太多,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