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王妃看花眼了。我可什么都没瞧见。”
“不信咱们打个赌呀。不赌大了,赌十文钱怎么样?”
十文钱月桂还是赌得起的,从荷包里翻了几个大钱,往桌上一拍。“钱先搁这,奴婢出去试探试探,若是有人拦着,钱归您,若是没有人。您输给我十文钱,月香做证人,谁也不许耍赖。”
“成,你去吧。”白千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月桂整了整衣服,头也不回,径直朝着院门口走去。白千帆和月香在门口看着,却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止,月桂走到远处那棵歪脖子树才停下,回头一望,四周空寂寂的,哪有什么人?
她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回到屋子里,朝白千帆伸出手来。“愿赌服输,拿钱来。”
白千帆说,“急什么,也许他们只盯着我呢,让我去试试。”
月桂说,“试就试,横竖那十文钱得给我。”
于是白千帆也走了出去,她特意走的慢,用余光仔细的打量着四周,可是居然也没有人出来拦她,不对,在这种方面,她的直觉向来很灵,明明能感觉到周围有人的啊,墨容澉把他们派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为了阻止她外出,还能是什么呢?
回到屋里,月桂笑盈盈看着她,“试过了,拿钱来吧。”
“放心,如果你赢了,我不会赖账。”白千帆说,“但我肯定外边有人。”
月桂呲了一下牙,“您这不是已经赖上了吗?”
白千帆瞪眼,“我是赖账的人吗,敢不敢晚上再试一次?要真的没有人,我跟你姓。”
月香见她放了狠话,赶紧朝月桂使眼色,“真金不怕火炼,晚上再试一次又能怎样?王妃还真能赖了你那十文钱?”
月桂当然见好就收,腆着脸呵呵笑,“想赢王妃十文钱可真不容易。”
白千帆也呵呵笑,“话别说早了,这钱你就赢不到。”
本来以为庄子上的条件比起楚王府来肯定差了一大截,可瞧了瞧安排给她们住的房子,白千帆觉得还行,虽不及王府里头华贵,却也是三进三出的院子,一样的雕栏画栋,红墙碧瓦。
再进到屋里一瞧,嗬,还不错,烧着地龙,暖烘烘的,墙角摆着铜鹤镂银的熏炉,幽幽往外冒着淡白色的烟。单从屋里看,感觉比她的揽月阁还精致,博古架上的古玩瓷摆了一溜排,白千帆拿了一只在手里看,问余得贵:“这是假的吧?”
“回王妃的话,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青窑,您瞧那颜色,多正啊,不靠蓝,不泛绿,不染紫,真正的湖水青,再看那开瓷片,块块均匀,质地清透,是上层的货色。”
白千帆觉得奇怪:“那怎么搁这啊?”
“这是王爷的屋子,好东西自然都搁在这,王爷心情好的时侯,偶尔也来住上两日的。”
“原来是王爷的屋子,那我还是住别处吧,这一屋子的宝贝,万一不小心弄砸了,我可担当不起。”
“王妃这是给奴才出难题呢,庄子里只有这处是主子住的,王妃若不住这,奴才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其他合适的地方。”
月桂替他解围:“王妃,我看这里挺好的,地方大还干净,就住这吧,咱们初来乍到的,别让余大管事为难。”
白千帆说:“嗯,是这个理,那就住这吧。”
当初月桂月香不嫌麻烦,连枕头被子都带来了,这下发现根本是多余,瞧着那些被子床褥,一水儿都是崭新的,再打开箱子,里头全是新衣裳,妆台上还有珠宝首饰。
月香明白过来,笑着说,“王妃,虽然咱们离了府,可到了这儿,照样好吃好穿有人服伺,王爷是在向您赔罪呢!”
白千帆哼了一声,“当我稀罕这些东西么?”
她把新添置的东西一古脑的收进箱子里,把自己带来的梳篦,菱花铜镜,珠花,发钗一一摆上,用惯了的东西衬手,看着还顺眼。
月桂月香忙着归置东西,白千帆也不闲着,帮着一起弄,后来月香嫌她碍事,把她赶出去,她便要余得贵带她四处看看,认认门。
在她心里,比卧房更为重要的是厨房,关系到吃饭问题,那可是头等大事。
所幸厨房也令她满意,虽然没有怀临阁里的厨房大,但比她在揽月阁的也不差,通风好,光线好,大灶膛,亮锃锃的大铁锅,月香一定会喜欢。
净房离得也不远,因为有人很少来住,所以相当干净,下边垫着草灰,还薰着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