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以前见过皇甫小姐么?”
“见过几次。”
“王爷对她……”白千帆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问?其实墨容澉已经给她答案了,因为心里放不下皇甫珠儿,所以要她理解。只是墨容澉从前对她太好,总让她以为自己是被特别对待的,现在看来并不是,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回来了,他的态度就变了。
贾桐见她面色不豫,大概也猜到一些,开导她道:“王妃,别往心里去,王爷这两天也挺烦的,当年皇甫大学士满门抄斩是白丞相一手经办的,为这,王爷才拿白丞相当了仇人,如今珠儿小姐回来了,他却娶了仇人的女儿,让珠儿小姐怎么想?他是怕珠儿小姐伤心,才不去找您的。”
原来是这样,她怎么没想到,她这点委屈在墨容澉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对皇甫珠儿才是有愧的,所以要加倍补偿她。
宁九不知道什么时侯过来了,斜睨了贾桐一眼,“贾侍卫,不要枉自揣测王爷的心思,小心王爷知道了揣你心窝子。”
贾桐撇撇嘴,“王爷如今焦头烂额的,才没空搭理我。”
宁九叹了口气,很直白的要求,“麻烦你走开一下,我想同王妃说句话。”
贾桐奇怪:“你要同王妃说什么?”
“跟你没关系。”
“我又不是外人……”
“绿荷……”
“别叫,我走,走行了吧!”贾桐瞪了宁九一眼,麻溜的转身走了。
“你要说什么?”宁九平日是个闷葫芦,这会倒巴巴跑到跟说有话同她讲,白千帆确实很好奇。
宁九言简意赅,“皇甫珠儿曾经救过王爷的命。”
白千帆张了张嘴巴,所以……墨容澉才说皇甫珠儿是他的责任,这才是要她理解他的意思?
既然楚王爷说皇甫珠儿是一家人,白千帆心里再难过,也只能认同,在东越,夫君就是家里的天,天说话,她是要听的,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媳妇儿。
她安慰自己,没什么的,横竖后院里已经有了一位,只当是补了顾青蝶的缺吧。
她虽然不怎么管事,但身为主母,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初来乍到的皇甫珠儿,又想着墨容澉倒底是个爷儿们,有些事情不够周到,帮着皇甫珠儿收拾首饰的时侯,同她东拉西扯聊闲话。
皇甫珠儿比白千帆大很多,已经二十多了,在东越算是老姑娘,曾经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大小姐的脾气和底蕴还是有的,被个小丫头片子在边上叽叽歪歪,很有些不耐烦,但她有教养,说话会拐弯抹角。
“怎么好意思劳王妃亲自动手,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就行了。”
“不碍事,我做惯了。”
黄甫珠儿轻笑一声,“王妃真勤勉,要都象王妃这样,奴才们可就轻闲了。”
“她们平日里忙,偶尔清闲一下也没什么的。”
绿荷听出皇甫珠儿话里的意思,却垂着手站在一旁不动,反正王爷不在,她不怕。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皇甫珠儿不顺眼,总觉得她现在的温良样子是装出来的,等时间一长,指不定闹什么妖娥子呢!她可不是顾青蝶,真要闹起来,爷还不知道是帮谁?就冲皇甫珠儿说话绵里藏针的劲,她要不在边上看着点,小王妃得给她欺负死。
伸手戳了戳白千帆,“外头茶水好了,王妃给爷送一盏过去。”
白千帆哎了一声,“他今儿喝云顶么?”
皇甫珠儿接了茬:“三哥哥昨晚半夜醒来,说云顶有股子怪味,让我给他沏杯龙井,我看还是沏龙井吧。”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绿荷拧紧了眉,这罪臣女什么意思?半夜醒来……他们睡一块了?
白千帆的侧重点在茶叶上,听到皇甫珠儿这样说,便道:“那我给他沏龙井。”好不容易逮了个单独见墨容澉的机会,她生怕皇甫珠儿会抢她的差事,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口。
白千帆一走,绿荷也不愿意在屋里呆着,跟着出去了,皇甫珠儿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勾,眼睛眯了眯,这么大牌的奴婢,她还真没见过!
墨容澉坐在书房里发呆,听到外头响起脚步声,随手拿起一份营报看起来,余光里,白千帆端着茶水小心翼翼往他走来。
他没抬眼,几乎把头埋进公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