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桐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平日里他们说笑,他总是过来听一耳朵,今天倒怪了,别是被外边哪个小姑娘把魂勾走了吧?
她悄悄绕到他身后,重重的咳了一声,果然把贾桐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回过头来,“你吓死我了。”
绿荷撇了撇嘴,“还一等侍卫呢,就这点胆子。”
平日里贾桐见了她,就跟猫见了鱼似的,一副嘴馋的样子,时不时就想往她跟前凑,今儿个她主动打招呼,他却不像平时那样热情,有点焉头耷脑的。
绿荷奇了怪,哟了一声,“贾侍卫,谁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贾桐嘻嘻一笑,“还有谁,你呗。”
绿荷哼了一声,“有我什么事?别逮着什么就往我身上赖。就您这一表人才,成天在外头走街串巷的,难免不招蜂引蝶,怕是有了什么风流债吧。”
这一通大帽子盖下来,贾桐冷汗都出来了,搓着手,陪小心,“绿荷,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对你一心一意,外面姑娘长得再好,我眼梢都不瞟一下,不信你问小九儿。”
“那你无精打采做什么?是丢了钱还是丢了什么东西?”
“都不是,”贾桐叹了一口气“,我今天在街上碰着杜长风了,当着差呢,一身的酒气,隔着半里都能闻得到。要是让督察院的知道,奏他一本,他这九门提督就甭当了。你说好好的一个爷儿们,为了个情字,生生把自个儿给毁了。”
杜长风和王爷,王妃的事,绿荷也知道一点,她见到过杜长风,挺英气一爷们,打马从街上过,也算是一道不错的风景,当然,比她们爷那是比不上的,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楚王,小王妃没有错,只能说他们没有缘分。
她在贾桐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他要自甘堕落,你担心有什么用?”
贾桐认真的看着她,“绿荷,咱们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是第二个杜长风。”
绿荷呸了他一口,“就你这点出息,我也不能要你。”说完转身就走,心里却无端端的甜起来。
她转身极快,贾桐还是看到了她眼里隐藏的笑意,轻哼一声,女人,口是心非!
过了霜降,日子一天比一天冷了,门口的细蔑竹帘儿都换成了厚厚的毡帘,白千帆是个勤快人,丫环小厮们在换帘子,她便在一旁打下手,唬得郝平贯直喊:“哎哟我的小祖宗,您可别在这里凑热闹了,这可不是您做的事儿,快快快,别干了,要是累着您,王爷得活劈了奴才!”
“别理王爷,”白千帆抬了抬眉毛,把细蔑竹帘儿卷起来收在桶子里。“他就喜欢大惊小怪,做这么点子事就能累着了?我每日吃那么些饭都白吃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放下手里的活计,往墙边一站,喊绮红,“姐姐过来看,我是不是长个了?”
绮红笑着走过来,仔细比了比,哟了一声,“咱们王妃又长了一块豆腐皮。”
“真的?”白千帆踮着脚看,“到哪了,我看看。”
绮红捡了根树枝在墙上划拉着,“到这了,下个月再量,肯定又高了。”她打趣白千帆:“到明年,王妃就比奴婢还高了呢!”
白千帆嘻嘻笑:“这都是姐姐的功劳。”
绮红不解,“王妃长个,怎么成奴婢的功劳了?”
“因为姐姐做的饭菜忒好吃了!”
绮红捂嘴直乐,这是什么事,小王妃居然给奴婢拍马屁!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墨容澉的声音传过来,白千帆回头一看,他已经到了身后,她笑眯眯行了礼,“王爷回来了。王爷快看,我又长个了。”她喜滋滋的指着墙上的印子,“我刚刚在夸绮红姐姐呢,要不是她做的饭那么香,我也不能够吃那么多,不多吃,怎么能长个?”
“嗯,这么说来,是她的功劳。”墨容澉捏了捏白千帆的肩胛骨,“光长个还不行,得长肉,这么着吧,”他对绮红说,“只要让你主子长一斤肉,本王就加你一两月例钱。”
绮红赶紧笑着行礼谢恩:“奴婢就是把自个累瘦了,也得让王妃长出几斤肉来,爷您瞧好吧!”
白千帆直摇头,“那可不成,这么下去,我不成猪了?”
墨容澉笑道:“你本来就是一头小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