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站在她身边,眼睛扫着纸上的不知所谓的墨团子,“你这满纸都是墨团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怎么就废了呢?”
“什么墨团子,这是我画的兔仔好不好?”她指着他看,“这是头,这是尾巴,这是两个尖尖的耳朵,象不象?我打算画个百兔图,才画到一半,就叫您给毁了。”
墨容澉哈哈大笑,“这么说是我的不是了。”他揉着她的头发,“你拿出去让大伙看看,有谁能认出这是兔仔?”
“怎么认不出,月桂说画得挺好,”白千帆指着墙边的兔仔说,“我照着它们一笔一笔画的,怎么会不象。”
“还是算了吧,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纸,”墨容澉把她的笔拿下来搁在笔架上,“你要想学画画,赶明儿我请个师傅来教你。”
白千帆搓了搓手,“庶王妃就画得挺好,可惜出府了。”
墨容澉脸一沉,“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白千帆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抬起脸谄媚的笑,“王爷来找我,可是有事么?”
墨容澉嗯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忐忑着,话到了嘴边却拐了弯,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你这样练字可不行,以后还是到我书房里去写,让绿荷伺侯笔墨,安安静静的写才有长进,从明儿起,我给你布置任务,完成了才有饭吃。”
白千帆愕然,“这怎么行,我长身体呢,不能不吃饭啊。”
“想吃饭就努力写,堂堂楚王妃,写出来的字跟蚯蚓爬似的,没的叫人笑话。”
白千帆嘟着嘴小声嘀咕:“又不是我非要当楚王妃的。”
墨容澉对着贾桐的时侯,气势凛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知道白千帆当这个楚王妃不乐意,大约在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杜长风的,别的不说,冲她那天半夜跑出去找他,就已经很说明问题。杜长风别的比不上他,可人家没有小妾,不象他,后院里还住着一位侧王妃。
他从来是个知难而进的人,用杜长风自己的话来堵他的嘴,才能永除后患,只是那个小丫头……会如他的愿吗?
静坐半响,叫郝平贯进来问话,“王妃在做什么?”
“王妃说她的功课没做完,今儿个就不过来了。”
墨容澉不禁莞尔,给她写了几个字,让她多练,这就变成功课了,如此一来,她还真是不得闲,每日要练功夫,要同兔仔玩耍,要写字,还要吃饭睡觉蹓弯,成大忙人了,她没空来见他,他便去瞧瞧她吧。
刚进后院,迎面便碰上了修元霜,自打她被禁足,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久到几乎已经忘掉。
对修元霜,他是不喜欢的,就冲那次白千帆失踪,她怠慢敷衍的态度就不是什么善茬,不过禁足了这么久,折了脸面吃了苦头,算是惩罚过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想要找个折中的法子安置她,当然,想办法送她出府是目前最为要紧的事。
修元霜也看到了他,垂眉敛目迎上来问好。
“起来吧,”墨容澉很是温和的说,“侧王妃这是要去哪?”
“妾身无事,随意走走罢了。”修元霜脸色平静,嘴角带着一丝温婉的笑,“王爷是要去揽月阁吗?”
“正是,我去瞧瞧王妃。”
“既是如此,妾身不耽误王爷,王爷慢走。”她侧身立在一旁,目光始终淡淡然,并不象从前那样看到他,眼睛里会闪闪发亮。
墨容澉知道自己伤了她的心,可是没办法,爱情是自私的,他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再没有多余的位置让别的女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