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真是有些可笑,和老子结仇,和姨姐结仇,却对王妃格外好,为了她专程跑到御兽园去弄回一只绿孔雀,小九儿,你说王爷是不是特稀罕有个亲人,他把王妃当亲妹子一样宠着,要什么给什么,要不回头咱们跟他结拜吧,成了王爷的兄弟,咱俩往后也可以在大街上横着走了。”
宁九看他的目光象看一个傻子,目光淡淡的收回来,似乎连话都懒得说了。
贾桐还在唠唠:“王爷也是可怜,生在天家,家人都不亲,这会子得了个妹子真是往心窝子里疼,我在家的时侯,还打过我妹子,现在想想后悔死了,姑娘在娘家都不受疼爱,嫁了人,就更没指望了,回头我家去,给我妹子买两匹好绸缎做衣裳,补偿补偿她。”
宁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整个府里没看明白的,大概就只有楚王爷和这位傻侍卫了。
王爷是当局者迷,贾桐一个旁观者也跟着稀里糊涂,还一等一的侍卫,就这眼介力,他都替他害臊。
回到府里,墨容澉一改往日的矜持,让郝平贯去揽月阁请王妃过来。
白千帆一听给她弄了只孔雀回来,很是雀跃,倒是还是孩子心性,拔腿就跑,月香月桂在后头追:“王妃,您慢点,小心摔着。”
白千帆边跑边大声道:“没事,你们慢着些,别摔着。”
月香听了好笑,跟着这么个不着调的主子,也是几多欢乐几多愁,侍侯不好,王爷怪罪,悉心侍侯呢,王妃是个鬼机灵,想一出是一出,她们常常跟不上趟,只能慢慢适应。
白千帆一头扎进怀临阁,远远就问,“孔雀在哪儿?在哪儿呢?”
墨容澉看她冒冒失失的跑进来,满头大汗,忍不住皱眉,“跑什么,边上跟着的人呢,就这么侍侯主子的?”说着把她拖到跟前,扯了汗巾子替她擦汗,“大热的天,以后不许跑了,小心中暑,背过气去可有你受的。”
白千帆乖乖站着不动,扬着小脸对他笑,“我想快点看到孔雀嘛。”
孔雀是他带回来的,想快点看到孔雀就是想快点看到他,墨容澉自认为是这样的,小丫头是想他了呢。
墨容澉第二天就让郝平贯备了材料,他自己在葡萄架下忙活,当然,这事得瞒着白千帆,她来怀临阁的时侯,他是不做的,到时侯给她一个惊喜,岂不是更好。
式样是他自己设计的,底下是坐椅,两边做成翅膀的形状,插上一些漂亮的羽毛……如果能用孔雀翎就更好,他琢磨着要不上趟御兽园,讨要一些孔雀翎来,拔几只羽翎这应该不难。
两边的绳索上用织带做成花攀在上头,就象一只大鸟停在花间,想像一个梳着元宝髻的小丫头坐在秋千上,大眼睛眨巴着,小嘴微翘着,说不出的机灵可爱,那真是一副太漂亮的场景。
说干他就干,转头就去了御兽园。
御兽园的管事叫郑秋岂,从宫里调出来的内官,太监本来就喜欢佝偻着身子,见人一脸笑,见是楚王爷来,他越发矮了身子,笑得谄媚,“楚王爷大驾光临,奴才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楚王爷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起来吧,本王来是想求公公一件事。”
“哎哟,王爷您太客气了,奴才哪当得起您一个求字。有事您开口,奴才万死不辞。”
墨容澉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给我一些孔雀翎。”
郑秋岂:“……王爷要孔雀翎做什么?”
墨容澉脸一板,“这是本王的事,要你多嘴!”
楚王爷恶名在外,没人不怕,郑秋岂立马往地上一跪,“王爷息怒,是奴才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过问王爷的事。奴才该死……”
“起来吧,”墨容澉扫了他一眼,“把差事给本王办好了,就饶了你。”
郑秋岂站起来,“不知道王爷想要多少羽翎?”
墨容澉想了想,“一只孔雀有多少羽翎?”
“大约两百来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