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红着脸,“那个,我,我不敢动。”
绮红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笑道:“王妃先躺一躺,奴婢替您把东西准备好,咱们到净房里去弄。”
白千帆觉得反正自己的脸已经丢得差不多了,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任她们去弄。
不多时,总算把身上弄清爽了,绮红摆了早饭给她吃,白千帆昨晚一通闹腾,肚子早饿扁了,端起碗往嘴里扒,绿荷在一旁看得直摇头,“王妃悠着点,马上就吃午饭了。”
正吃着,杨丽娘过来了,她没怎么把白千帆当王妃看待,见了面也不行礼,语气有些埋怨,“你怎么没等我就过来了?”
白千帆不好意思说昨晚的事,吱吱唔唔的。
绿荷柳叶眉一扬,笑模笑样,“王妃昨晚上歇在王爷屋里了。”
杨丽娘瞬间白了脸,半张着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好半天才挤出一点笑容,“是吗?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没叫我一起。”
绮红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好笑,“杨姑娘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杨丽娘象刚刚才发现似的,“咦,王妃怎么这是吃早饭还是午饭?”
绮红,“王妃起得晚,这是吃早饭。”
杨丽娘,“王妃倒底是小孩子,贪睡,我一到时辰就醒了,想睡也睡不着。”
绿荷眼角一飞,“咱们爷走前交待了,王妃昨晚上辛苦,让她多休息,不让打挠呢。”
杨丽娘刚刚才缓过来的情绪一下又窜上去了,咬了一下唇,看白千帆的眼神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怨恨。
小丫头真看不出来,口口声声说把王爷当兄长,暗地里却爬了他的床。
这时,二道门那头传来郝平贯的大嗓门,“哟,王爷今儿个回得早。”
这天晚上,白千帆是在怀临间墨容澉的床上睡的。
第二日墨容澉早起,想着自己的屋子里睡了一个小丫头,心里感觉怪怪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悄声走了进去。
小丫头的睡相不太好,瘦瘦的身板居然摆了个大字形,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只露出巴掌大一张小脸,乌黑的头发海藻一般散开,堆积如云,有几绺搭在她脸上,他松手替她拂开,手指触上云,滑嫩细腻,是记忆中的味道。
他坐下来,呆呆的看着,大概是昨儿个失了太多血,脸上有些苍白,显得眼眉更淡然,轻飘飘的,象随时都会烟消云散。他心里倏的一紧,替她掖了掖被子,四处打紧,被褥下显出瘦小的身形来。
郝平贯在外头等了半天,也不见墨容澉出来,王爷和王妃同在一屋,他不好进去,只好轻轻咳两声,提醒墨容澉时辰快到了。
他一咳,墨容澉果然掀了帘子出来:“让王妃睡,不要吵着她。”
“是,老奴省得。”
到外间用早饭,墨容澉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舀了口米粥进嘴里,囫囵咽下,神情呆呆的。
半响,他问,“补血吃什么最好?”
绮红答:“当归,红糖,红枣,桂圆,人参,阿胶,枸杞……”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看他一眼,“爷是让奴婢弄点滋补的东西给王妃补补?”
“她身子骨弱,第一次就流了那么多血,给她补补,免得外头说我苛刻她。”
绮红心里暗笑,这哪里是苛刻,分明就是好得不行啊。
郝平贯杵在一旁,旧事重提,“王爷,依老奴看,还是把揽月阁里的人换一换,王妃年纪小,有个贴心的人在身边侍侯,王爷也放心些。”
墨容澉没吭声,绮红踌躇了一下,“爷,有件事奴婢一直没跟您说,上次王妃掉进池塘城,奴婢给她换衣裳的时侯,看到王妃身上有伤,应该是掐的,还有指甲印。”
墨容澉猛一抬头,“你怎么不早说?”
绮红吓得慌忙跪下,“奴婢当时就说要告诉爷,是王妃求奴婢不要吭声,她说是丢脸的事不要说出去,奴婢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以为没命了才跑来求救,受了委屈倒无所谓,她这心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