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我就是鬼先生的女儿？”顾笙歌突然问道。

厉南骁眉头一蹙，眼底掠过一道惊愕：“你、你知道了？”

“是，知道了，我是鬼先生的女儿，你说，如果我去见他，让他不要再支持你，到时候你会怎么样？”

“他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厉南骁冷笑着，“和你接触的这几次，我已经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哼，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

顾笙歌看着眼前这个机关算尽、小心谨慎的男人，心头泛起一阵凉意：“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对，我知道一切。”

顾笙歌淡淡道：“也罢，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我都会嫁给皇甫渊。”

嫁给皇甫渊……

这五个字激怒了厉南骁。

他猛地握住了顾笙歌的手臂，目光森寒道：“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别的男人？我不好吗？我们有儿子，也有未来，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固执，不肯与我一起呢？”

“你放开我！”顾笙歌一把推开了厉南骁，失望的看着他，“是，曾经我的心里只有你，可现在没有了，因为我爱的那个厉南骁已经死了。你知道我怎么跟儿子说你的吗？我说你已经死了，他以后也不会再见你，厉南骁，你只管去追求你想要的一切，但是你失去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你失去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厉南骁听到这话，浑身一僵。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顾笙歌缓缓后退了两步，目光古怪的看着厉南骁，语气莫名道，“现在，我正式宣布，厉南骁，我们是敌人了！”

——厉南骁，我们是敌人了！

今天的顾笙歌，每一次的开口，都是在拿刀子剜厉南骁的心。

而厉南骁的每一次选择和怒气，也都是在告诉她，她该放弃了。

放弃把他拉回原来的那条路。

顾笙歌毫不犹豫的转身，厉南骁伸出手想要拦住她，但看到她决绝的模样，想起自己的计划，他的手，只能在半空中凝固着。

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子冰凉刺骨的寒意。

“歌儿。”

走到门口的顾笙歌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她的脚步微微顿了片刻，随即大步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她一定要为自己、为他、也为这个国家努力一次。

夏沫已经回到帝都，知道顾笙歌要去流影阁，她非要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