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发现你们进了鹰衙司。”孤鹰道。
“没有。”余秋雨道。
“本座就算杀了你们,也没人会发现。”孤鹰道。
“应该是。”余秋雨道。
黄少羽大急,对着余秋雨连连使眼色,“你这个榆木脑袋啊,干嘛都承认下来,想找死别拉我做垫背啊!”
“但是,”余秋雨接着说道,“只要有心追查,这件事很容易就能查到。”
“毕竟这世上还有很多奇巧的宝具。”孤鹰道。
余秋雨道:“杀了我会很麻烦。”
“所以本座不能杀你。”孤鹰道。
“还有他。”余秋雨道。
孤鹰道:“那你们还不走,等着本座留你们吃饭?”
“走。”余秋雨说毕转身就走。
黄少羽怔住了,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脱身。可燕离怎么办?他下意识地瞧了过去,却发现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哪怕拼上这条命,也不可能把人救下来。
他忽然有些佩服余秋雨的果断。
“李邕,代本座送送‘贵客’!”孤鹰阴测测地道。
李邕走过去,意味深长地对黄少羽道:“你祖上还是造刑具的吗?”
“不,不是了。”黄少羽讪讪一笑,然后紧跟着余秋雨的脚步离去。
等到人都走光,孤鹰大步走过去,再也不跟燕离说上半句废话,直接抓住他的头发,猛地从铜柱上扯下来。
无形的力量直接崩断了锁链。
待燕离要挣扎时,才发现已在孤鹰的法域内,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的法域居然是完全隐形的。
法域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甚至还有刘乐天那种会变幻形态的,今日又开了眼界。他倒宁愿不开,因为隐形的法域意味着无法从法域的表象获知对方的底细。
“有些事情直接一点就简单多了。”
孤鹰冷冰冰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微一甩手,燕离就被无形的力量扇飞出去。
强大的力量将他扇飞出去的同时,也让他的脑袋“嗡鸣”作响,整个处于一种无法思考的状态。
他只觉得半边脸颊都因为剧痛而失去了知觉,眼眶破裂,流出了鲜血。
“本座其实不想杀你。”他忽然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你一路走过来经历的事情,本座几乎都有研究,你身上一定藏着秘密,拿到这些秘密,才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他二人混进来?”他淡淡笑着走过去,踩住燕离的胸膛,“那不过是一个障眼法,不过就是想让他们以为本座一怒之下将你打杀了罢了,等会就会有一具跟你一模一样的尸体被送进来,今日之后,世上再也没有燕离这个人了。”
燕离勉强睁开眼睛,与孤鹰对视一眼,只觉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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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孤鹰亲手舀的铜汁,按照常理,根本难做手脚,燕离险些就跳将起来反抗,不料铜汁滴到半途,再一次凝固住了。
难道手脚动在了勺子上?
燕离扫了一眼长勺。
李邕还是面无表情地按住燕离。
孤鹰突然回身盯住余秋雨,后者低头不语。
黄少羽的心即刻“咚咚咚”的跳起来,在这里被拆穿身份,那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被杀死也是咎由自取。
“今天是什么日子,在本座的地牢里,行个刑都这么困难?”
孤鹰忽然变得不温不火起来,他随手丢掉长勺,快步走向墙角,那里还倚放着两把长勺,他取了其中一把,舀了铜汁便走向燕离,“不要以为次次都能如愿!”
铜汁倾倒下来,燕离神经绷紧,但是到半途,铜汁又凝固了。
仿佛一个诅咒一样,铜汁离开锅炉没多久,即刻便会凝固。
孤鹰扔掉长勺,又走过去,取了最后一把,舀了铜汁,这回他干脆都没往燕离嘴里倒,随意地倾倒向地面,发现也如前一样,倒到半途就凝固。
他愤怒地将长勺摔到墙壁上,却又溅了好多泥土回来,沾在他的衣袍上。
“噗!”黄少羽险些笑出声来,
孤鹰凌厉地望过去,简直就像马上就会大开杀戒的猛兽一样。
黄少羽顿时噤若寒蝉。
孤鹰冷冷盯着黄少羽,过了片刻才叫道:“李邕!”
“卑职在!”李邕忙应道。
“把他给本座绑到烙管上去!”孤鹰说罢凌厉地扫向余秋雨二人,“你们两个,现在立刻给烙管加炭,再出一点意外,本座就要你们的命!”
“是,是,是是是,烙管烙管。”
黄少羽念叨着,目光转来转去,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一根粗壮的铜柱,显然是中空的设计,因为在铜柱后边是一个可以爬上去的台子,台子上放着一个火炉,旁边堆满了黑炭、烙铁。
余秋雨已先一步走过去。
李邕押着燕离,将其锁在了铜柱上,对黄少羽催促道:“还不快点动手?”
所谓的烙管,是一种名叫“炮烙”的刑罚的装置。将犯人绑在中空的铜柱上,往里面添加烧红的炭,铜柱渐渐升温,使犯人由浅至深地体会到炙烤的痛苦。
这个刑罚最大的恐怖之处就在于受刑者会在铜柱加温到足以烤死他的程度前,成倍的遭受到死亡的煎熬。
一刀被砍死,很多人并不怕,因为痛苦只是一瞬间,闭上眼睛就能解脱。
可是炮烙却足以让一个意志坚韧的人彻底崩溃,那种骨骼皮肉渐渐被烤熟,死前甚至还能闻到烤内脏“香味”的体验,怎不叫人为之毛骨悚然?
二人爬到了台子上,余秋雨却拿眼睛瞅着黄少羽,似乎在等着后者拿主意。
黄少羽心里暗暗叫苦,“你让我怎么办?现在惟一的办法就是加慢一点,让它升温的速度慢一点,或许能拖到小王爷来救人!”
在两大高手的逼视下,他传音的话语都像蚊蝇的呢喃。
“不行!”余秋雨一副你必须想办法,不然我就把一切捅破的模样。
“你是白痴吗!”黄少羽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