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景夜比安迪高,身体挡住了光线,看不清楚,所以干脆把他拉了过来。
现在借着从玻璃外面射进来的日光看清了他的手,很干净,应该是刚洗过,还带着点洗手液的清香,可是仔细一看,却看到他的指甲缝里似乎有闪光的东西。
“顾总监……我……”
“嘘。”
顾景夜又凑近了一点,鼻尖几乎蹭到了他的手指上。
“怎么了……顾总监~”安迪小声的说着,尾音却明显带了点勾人的味道。
他放开安迪的手,脸上依然是迷人的微笑,语气也很温柔,眼里却有什么东西沉了下来:“把外套脱掉。”
“啊?在这里吗?”安迪有些不知所措,看起来更羞涩了。
看他迟迟不肯动,顾景夜直接上手了,安迪欲拒还迎的躲了一下,就任由顾景夜脱了外套。
他本来就故意穿了宽松款,轻轻一动,衣服就顺着光滑的手臂脱落了,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没错,他的里面什么都没穿。
可是顾景夜根本没看他的身体,只是把他的双手高高举起按在了玻璃窗上,当日光照到他手肘上的时候,上面粘着的那一小片银色粉末暴露无遗。
看到这些银粉的瞬间,顾景夜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此时的安迪已经主动把身体埋进了他的怀里,吻住男人的脖子,不安分地往下,就在他准备好好伺候这位总监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捏住了他的脖子。
随着力度骤然变大,窒息感一瞬间涌入大脑,安迪还没来得及挣扎,那只手的力度又松了。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如果他刚才抬头的话,就能看到顾景夜眼里的暴戾。
不过三秒时间,顾景夜又冷静下来了。
只有他知道,在刚才的那一刻,脑子里只剩下了荷兰尔那张哭泣的小脸,愤怒盖过了所有的理智,身体也失去了控制。
他是真的想掐死他!
安迪轻轻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安地抬头,小声的问:“怎么了?”
顾景夜放开握着他的手,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柔和的微笑,贴在安迪的耳边,声音温柔得像是对待情人的呢喃:“你知道吗?荷兰尔他银制品过敏。”
安迪赶紧摇头道,故作关心地问道:“啊,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脸部皮肤严重过敏了……”顾景夜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指尖从太阳穴划到嘴边,最后又握在了他的脖子上,手腕轻轻用力,他说出每一个字的时候,心都在疼:“从这里到这里。”
“哇!”安迪一声惊呼,装作同情的模样,关切地问道:“怎么会这样?他没事吧?医生怎么说?还能恢复吗?”
“不知道。”顾景夜脸上却仍然是柔和的微笑,眉毛轻轻挑起:“但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啊?”
顾景夜说完放开还在他脖子上的手,在他的耳边轻笑道:“晚上十点来这个酒店找我。”
他说完走到办公桌边拿起纸笔写了一个房间号。
安迪收下纸条,想在顾景夜的脸上亲一下,顾景夜不着痕迹地拦住他,笑了笑:“不要太着急,还有很多方式。”
不要太着急,还有很多方式。
安迪穿上外套,羞涩地走了。
出了办公室,安迪的脸上立刻露出得逞地笑意。
他之前以为这个总监长得帅,恐怕会很难搞,原来也不怎么样嘛,稍微勾引了一下,就自己主动了。
安迪在网上查过,银制品过敏属于金属过敏的一种,会造成皮肤红肿、瘙痒、淌黄水,如果在脸上,这效果无异于毁容。
在公司派来的领导面前出这种事情,那么他还会有竞争力吗?c位非他莫属。
所以他故意走开,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荷兰尔,反正就算被查出来了,他也完全可以推给意外,他喜欢银闪闪的东西不行吗?拉肚子也是人之常情,谁知道荷兰尔会顶替他,而且还会金属过敏啊?
这只是一个误会,大不了道个歉就行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荷兰尔的反应会这么快这么大,直接在领导面前毁了容。
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帮忙!
他美滋滋的想。
而现在,他不仅毁了荷兰尔,或许还爬上了这位总监的床。
以后有总监撑腰,他还怕谁?
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计划,只可惜,他不知道顾景夜跟荷兰尔的真实关系。
这个时候顾景夜接到电话,医疗车到楼下了。
他回到医务室,想把荷兰尔带下去,推开门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易叶清正坐在床边,捏着荷兰尔的小包子脸,似乎在往上涂什么膏药:“小可爱,没事了,没事了,来,让我亲一个~”